火三丈。今天這葬禮,真是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兒。
“好,我不插手,我叉腰。”言戰拍拍剛剛扶過靈獅的雙手,婉約的叉了一下腰,半笑著和三叔公說:“謹遵三叔公教誨了。”在大場面上給足長輩面子是言戰向來的習慣,她是喜歡關上家門談家事,可是今天偏偏落不得耳根清淨,言齊又來了一句,“雲老爺子的葬禮,三妹真是熱心過頭了!”
沈嘉盛立刻反擊道:“請二言總回去查查字典,您一路上是忙著趕過來,難懂沒注意到這是雲磐的葬禮?你若是知道誰是雲磐,你又怎麼絲毫不對他的葬禮伸出一把援手呢?”剛才第一個對言戰插手靈獅一事不悅的是沈嘉盛,現在第一個勒令言齊派停止指摘的也是沈嘉盛,陳祁東摸摸鼻子,老沈就是見不得言戰在言語上吃虧!多少年的毛病了。可見,言戰在用辭上到底是吃了言齊多少虧。
“沈總,這三言總自己都沒說話解釋呢,您這是著得哪門子急?知道的說你是來參加葬禮,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參加外交詭辯大賽呢!”言齊派的標誌人物言成棟站出來說話道。
言齊和言戰要是在一個場合出現,那必定一個被稱為二言總,一個被稱為三言總,雙方的人都願意讓彼此聽得彆扭死才痛快。兩句話一嗆,沈嘉盛的外交官嘴巴就被啟用了,不屑的說:“言總做得沒有半分錯,需要解釋什麼?這麼愛聽解釋,你是被你的供應商放過多少次鴿子才有了今天的條件反射?”
連如白淡笑著橫在沈嘉盛和言成棟之間,說:“嘉盛,少說一句吧。”
“一個逗,一個捧,再多來幾個抖包袱的呀?”言成棟顯然被激怒了,他輕蔑的環視一週,狐疑的問:“怎麼不見程源程大總管呢?”
此時程源和小賈已經離開了,連如白開口道:“您想看相聲早點說啊,前兒我手上還有一把餘票呢。”
本想轉移話題,不曾想言成棟來了句,“我是姓言的,想要看什麼不是張口就來的事情,需要你這個外姓人慷慨解囊?呵!”
言齊派和言戰派的最大區別在於,言齊派全姓言,言戰派除了言戰,幾乎沒人姓言。這句話撂下去,兩派的人是真真在雲家門口槓上了。
言齊和三叔公不勸架不參與的觀看著,言戰就納悶得板著一張臉,先是看了一眼沈嘉盛,後又掃了一眼言成棟,冷冷的命令道:“都、給、我、閉、嘴。”
言成棟和言戰對視了一眼,他握緊拳頭走到言齊身後,言齊笑著說:“難得偶遇,你我的下屬是在敘舊呢,三妹可別上火。”
“你,也給我閉、嘴。”言戰走過去,在拉近距離後小聲對言齊這麼說道。
三叔公剛想開口叱責言戰無視兄長,言戰就冷冷瞧了他一眼,可憐他一把年紀了,還要把湧上來的話給活活吞下去。
“都沒話說了,是嗎。”言戰裹緊大衣,“熙和,雙城,送葬隊已經開始走了,你們倆在我左右,我們一起上山。”
——“C組的人注意,小鷹已經要上山了,立刻混入送葬隊,你們進入皇陵禁區後,在陵墓裡,是收不到訊號的,一旦發現小鷹離群,立刻出陵墓外發訊號。”
“收到。”不久,只聽電波“刺啦”一聲,暗房內的電腦螢幕上顯示C組的人已經開始上山。
“小鷹怎麼會離群呢,根據我們多日來的觀察,老鷹的防衛滴水不漏,老鷹把她自己一半的保鏢都撥給了小鷹啊。這麼多年來,小鷹從未出過老鷹的保護圈。”
“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何況是一隻將要被人從天上射下來的老鷹?她飛得太久了,太招人嫉恨,今天終於有人要把她一箭射下來了!託了雲老爺子的福,這一箭想射不中都難吶。”
在這個滿是監控螢幕的暗房裡,無法看清坐在控制檯前那兩人的面目,然而卻不妨礙從他們目光裡滲出來血氣染紅整個暗房。
“D組注意,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車輛,這場戲要表演的比意外還自然才夠味道。”
——雲家這頭,兩列由祭師領路的職業喪禮儀仗隊先行,一路誦經唸佛,說得是如來語觀音禪,活人沒幾個能聽懂的;緊隨其後的就是雲家的親眷們,那是哭聲一片,就算是隊伍的最末端也能聽到整個雲氏家族為了雲磐的離世真是傷透了心,這親眷們當中也包括始終沒有哀哭一聲的方研之,當然,是被羅可欣變裝過後誰也看不出來是她的方研之;親眷們佔了隊伍的五分之一的人數,而其他大小豪門、各界知名人士等,就佔了隊伍的五分之二,跟隨喪葬隊進雲老爺子陵墓最裡面的當然不會是這全部的五分之二,允許進入皇陵禁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