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允許進入陵墓裡面,這在葬禮邀請函上都寫得一清二楚。言戰一步一默唸,念得都是求雲老爺子在陰間大吉大利的良言,顧雙城靜靜的聽著,剛剛不紅的眼眶又紅了。離顧雙城比較近的陸子曰加快腳步走上來,橫|插|進了言家這些心不在焉的人裡,顧雙城警惕的回過頭,問:“什麼事?”
“項鍊拿出來了沒有?”陸子曰一邊上山,一邊找尋埋下那串血鑽項鍊的最佳地點,已經路過一兩處很適合的地方了,顧雙城陪老婆抽不開身,那倒是能趁機掉隊把項鍊處理的神不知鬼不覺。
顧雙城哪兒還有心思管自己靴子裡的血鑽項鍊,況且她的小腿以下已經被它磨得麻木了……陸子曰神色一黯,“好了,好了,我不問了。”
陸子曰退回去,顧雙城又追上前伴言戰左右。
言齊和三叔公神情自在,全當是在觀賞雪景,由他們兩個再看向大多數社會名流,顧雙城發覺,所有人嘴上哭著喊著來祭念雲磐的,大多都是來觀光獵奇的,只有悶不吭聲走山路才算是對雲磐心裡帶著惦念,這其中,恐怕也只有言戰最真心,她正心無旁騖的祭奠著她心中的教父……顧雙城和言賦對視一眼,言賦揚了一下眉頭,示意顧雙城瞧一眼言齊的小動作,顧雙城認真一瞧,言齊走得很慢,漸漸就掉了隊,落在了後面,三叔公也同樣落在了後面,言戰派的紛紛打頭,言齊派的呢越掉越遠,顧雙城和言賦步伐一致的退居言戰身後,兩人並排而行。
“怎麼了?”顧雙城無聲的挑眉曰。
言賦也挑眉道:“你我的直覺應該一樣。”
“……”難道那份消失的遺囑現形了不成?
“你的父親不僅帶了三叔公,還有言家的骨灰級老古董。你大概認不得家裡的那些老古董,他們竟然都從老家趕來參加雲磐的葬禮?他們對雲磐都只有敵意。”顧雙城看向言賦,言賦說:“今天一定會出事。不是在葬禮的時候,那就是在葬禮過後。”
“……”言戰的背影已經在五級臺階之上,顧雙城望著她的背影,沒來由的後背一涼,就像是有很多人在暗中窺伺著她的言戰……眼前這盛大肅穆的葬禮不是為了雲磐,而是為了給唯一心誠的言戰準備的。
“不能亂。你是離姑最近的人。”言賦拍拍她的肩膀,兩人又立刻站到言戰左右兩邊,顧雙城回頭瞧了陸子曰一眼,意在讓他盯著掉隊的言齊。
陸子曰領命,只是這……拐彎處正好是一個林子,幾名男子憋不住要去方便,恰此時,言齊和三叔公也進了林子裡,陸子曰連忙跟進林子,一進林子,這兩人就消失了,雪地裡也沒有多少腳印可以辨認。
成功躲避掉言戰派耳目的言齊和三叔公站在一個巨大的石碑後,言齊不耐煩的說:“這臺階太長了,真爬上去,我怕是會累死。”
“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呢,你歇會兒我們就得回去了。一會兒你得記住,今天,是千載難逢的最佳機會。一會兒跟著我們進去陵墓裡面的全都是本城的顯貴,有些人平日根本看不到,今天也來了,你的那幾個叔伯能來,也是我費了大力氣給抬上來的,最重要的人都在場,言戰這次是下不來臺了。你啊,不能說錯一個字,那份遺囑我已經從雲姑那裡拿來了。”顧雙城和言賦想也沒想到,在四叔公因二叔公離世一病不起回老家養病之時,那個忽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的雲姑其實是三叔公安插在四叔公身邊幾十年的耳目。
“真的?!”言齊大喜過望,“雲姑呢,我可得好好謝謝她!”
“她死了。”三叔公面無表情的說。
“遺囑對我們有利,是嗎?”
三叔公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著說:“有了言忱的親筆遺詔,言戰的日子是到頭了,你要穩住。這麼多人都在,言戰她是再也翻不了身了。”
“嗯。”言齊一點兒也不累了,他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一棒槌打死沈嘉盛他們那群人了。
正說著,言成棟也來到了石碑後面,恭維的對言齊說:“言總,您要是實在走不動,我揹著您從那邊的小路上山也是可以的。”
“還是阿棟對我最忠心。”言齊笑得合不攏嘴,三叔公說:“你們倆給我聽著,喜怒不形於色才能成大事。成棟,在雲宅你不該和沈嘉盛他們產生口角,要是讓言戰察覺出萬一,今天這出戏就唱跑調了!”
“是是是,三叔公說得對。我這不是看不過眼,一群外姓人,對我們言總指手畫腳,算什麼東西?我呸!”言成棟討好的說。
“走吧。”三叔公沉聲說。
——顧雙城這邊讓陸子曰盯梢盯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