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揪住了她的衣領,高聲吼道:“你這個不男不女的蠢貨!你的腦子裡的裝了多少風言風語,才能讓你這張自以為是的嘴巴問出這麼愚蠢可笑的問題!她是我的親姑姑!她是我的親姑姑!誰?誰?誰又在拿她的血統來策劃可鄙的陰謀?她是我父親這一輩子最寵愛的親妹妹!你不過是個外人,顧雙城!!!你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家庭裡的一切!你這個外人是不可能懂的。你沒有血肉,你沒有親情,你有的,你的眼睛裡有的,只有報復和掠奪!”
顧雙城陰冷的看向暴怒中的言賦,言賦頃刻間就將滿腔的怒火燒在了舌尖上,一簇一簇的火焰順著他的言辭射|在了顧雙城結冰的眸子裡,冰與火就這麼一靜一動的對峙著。
“你懼怕這張臉不是麼?你從小就怕我父親,不是麼?”言賦又湊近了一點,“誰?!到底是誰,誰在質疑我姑姑的血統?你那個和你一樣無能又自大的父親嗎?是言齊對嗎?”
“請你小聲回答我。你父親死後,是不是還留給了你一些人脈……一些言戰也不知道的人脈,或者智囊團?專門為你這個唯一的兒子鋪路的?”
“不是你的父親,那麼,是顧沉淵?”言賦鬆開了顧雙城不為所動的衣領,他拍了下顧雙城的肩膀,“我想,她該討厭你,因為你有一雙和顧沉淵相似的眼睛,你是顧家人。你是顧家人,你就是我們言家人的敵人。擔心一下你自己吧?不怕你在姑身邊的好日子,明天就要到頭了嗎?”
“請你小聲回答我。剛才我問你的兩個問題。”顧雙城再次說。
言賦笑了笑,“呵,我親愛的雙城姐姐,左右逢源的大謊話家,讓那一地碎片回答你吧。”言賦不屑的推開顧雙城,顧雙城那一地碎都碎得奼紫嫣紅不可方物的明代花瓶,眼神黯了黯。
一步一步走向後花園的言賦只覺得兩腿像是灌了鉛,他痛恨所有懷疑言戰血統的人,言戰是他最重要的家人,他們是血緣至親,這是亙古不變的事實,和真理並無兩樣。當初言忱過世之初,言齊聯合三叔公,一致詆譭言戰的身世,還要求言戰去驗DNA,驗了一次又一次……真是太可笑了。每當言氏有什麼風吹草動,這群懷揣著【言戰非言家人】言論的蠢蛋們就開始肆意囂張的說胡話了,真是太可笑了。
二叔公坐在後花園的藤椅上,微微靠著抱枕,臉色看上去大不如前,和上次來這裡的憤怒相比,此刻他蒼老的臉上盡是死氣沉沉的擔憂。言賦朝這邊走過來的時候,二叔公遠遠瞧著這孩子,心裡酸澀難當,如同是看到當年在風雨飄搖中一骨碌站起來扛起所有的言忱,他是老眼昏花了,才真將言賦看作是言忱。
“二叔公。”
“坐吧。剛下機吧?”二叔公招招手,男傭立刻端上了早就備好的茶水和點心,言賦無絲毫胃口,剛才對著顧雙城的那一頓火,真是發得嘴裡一股腥甜,他拿起苦茶,連連喝了兩大口,壓下了那股湧到嗓子眼的腥甜。
“去新加坡累著了吧?不過,這次你做得很好。言戰,果然把你教出來了。”
“二叔公,您多注意身體吧。言氏的事情,有我在,有姑在,不會有多大問題。”
“……”二叔公揮退了站在一旁伺候的男傭,後花園靜悄悄的,兩人對飲苦茶,想得都是同一個人——言戰。
“聽雙城姐說,你等了我很久,一下機,我就趕過來了,二叔公,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二叔公也沒拐彎抹角,他身上的病來得快,自知時日無多,言氏這次這趟渾水能順順當當的淌過去,他大概還能活到明年春天,要是淌不過去,他恐怕……“這是你父親過世之前,給我的一張遺囑。”
二叔公將那一紙遺囑推到桌子中間。
“什麼?”
“這張遺囑,和之前那張遺囑不同,這張遺囑,只關於你和言戰兩個人。他當時交給我的時候,只說了這些,他原本以為根本用不上的,誰也沒想到阿忱他走得那麼急……”
“父親,難道還有其他資產要留給姑?”言賦拿起這個沒被拆封過的純白色紙袋,“這個遺囑,是多久之前立的?”
“具體什麼時候,我也記不清了,大約……好像是在雙城那孩子入我們言家第二年,還是第三年的時候。真是記不清了,我也從沒想過,真要把這個拿出來,原本,二叔公是要帶進棺材裡的,但如今言氏這情形,言戰……她絕不是一個甘願棲息在貴枝上的金鳳凰。二叔公知道,你信任她,尊敬她,和言氏家族的其他孩子一樣,崇拜著她,言戰是樣樣好,但你要知道啊熙和,你太年輕,十年,甚至二十年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