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身為秘書的自己所能做的,也只有盡全力在工作上輔佐上司,同時希望著……那個完美得過於寂寞的男人能夠得到正常人應該得到的東西吧……
“叮咚”
電梯抵達了地下停車場,七緒拎著手提包走出電梯,向自己的福特車走去。地下停車場早已空無一人,稀稀落落地停了幾輛車子。幽暗而昏黃的燈光照亮了整間地下室,卻帶給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高跟鞋的腳步聲迴響在密閉的地下空間裡,帶來強烈的多重回音,聽上去倒像是有很多人在走動一樣。
七緒倒不覺得有什麼。她已經習慣了加班後一個人回家的狀況,獨居而單身的她也並沒有可以來接她下班的人存在。把全部的興趣和生活重心放在事業上的白領女性精英也沒有過多的空閒時間,可以用來研究二流三流的恐怖片兇殺片打發無聊。所以她從來不覺得,那些發生在虛構世界中的地下停車場裡的故事有一天會有變成現實的可能性。
然而當她的手正要觸碰到自己的車門時,整個地下室裡的燈忽然全部熄滅了。
瞬間的黑暗帶給七緒的是意外的震驚。人類的本能提醒她這片黑暗裡存在著某種危機。在突然被剝奪了視力的情況下,她知道自己就像是任人宰割的魚肉。一片沉靜的黑暗中她聽到了某種細微的聲音,於是她立即脫掉了自己的高跟鞋,飛速從車子的左側繞到右側。兩聲尖銳的輕響劃破空氣刺穿耳膜,好像是什麼東西打在了她剛剛站立的位置。
七緒把整個身體緊緊地貼在車門上,俯下身子屏住呼吸。慢慢適應了黑暗的眼睛漸漸地可以看到模糊的影像,但是她不敢走動,也不敢四處察看。身為全日本頂尖的財團朽木集團的首席總裁秘書,她有覺悟面對類似的襲擊事件,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突然。
死靜。
徹底的黑暗中是彷彿整個世界都死去一般的安靜。這種安靜同內心的危機感與不安和恐懼交織在一起,足以讓任何冷靜沉著的人心煩意亂。不知道過了多久,至少七緒自己認為是足夠長久的時間了,她慢慢地從車子頂端探出頭去,慢慢地、慢慢地……突然就是“咻”地一聲,火辣辣的感覺在右邊的臉頰上湧起,她立即縮回頭重新蹲了下去。伸出手摸了摸臉頰,有溫暖而溼潤的感覺,很顯然那是被子彈擦傷的痕跡。
腳步聲響了起來!從左前側的方向,筆直地朝著自己這邊過來了!意識到這一點的七緒全身的神經開始緊張,下意識地想要站起身來逃走。雖然她受過防身術的訓練,但是面對持有槍械又佔據著主導性優勢的未知敵人,她並不認為自己有機會能夠和對方正面交鋒。
但是逃走的想法,似乎也是不可能的。對方既然敢把停車場變成一片黑暗,就證明黑暗並不是他的障礙。換句話說,對方應該攜帶有一定的夜視裝備。如果自己現在逃走,無疑是給對方提供了活動的射擊靶子!
怎麼辦!到底應該怎麼辦!?一時間,死亡的恐懼使得七緒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正當她俯下身體,打算鑽入車底暫時躲避的時候,她忽然聽到車子另一端的黑暗中傳來幾聲急促的射擊聲,接著是一聲輕微的痛呼。然後電燈突然大亮,一個輕浮的聲音在地下室裡漫不經心地響了起來:“出來吧,秘書小姐,已經沒事了喲~!”
這個聲音很耳熟!戲謔的語調、古怪的口音,七緒一下子想起來,就是那個兩次出現在朽木白哉辦公室的銀髮青年的聲音!她疑惑地站直了身體,果然看到那個銀髮青年的身影,穿著一身眩目的PUNK打扮,右手上轉著一把銀色的懷刃,笑眯眯地看向自己的方向。在他的身邊半跪著一個陌生的男人,紫黑色的短髮,黑色的呢料長風衣,一張線條剛硬的臉上滿是咬牙切齒的不甘心和憤怒。很英俊的一張臉,看上去也不會超過二十七八歲,只是右邊的臉頰上帶著三道疤痕。他半跪在地上,左手緊緊捏住右手的手掌,還能看到血正不斷地從他的指縫裡滲出來。在他面前三米遠的地上有一把銀色的手槍,柯爾特公司的“沙漠之鷹”改造型,只是七緒不認識。
“吶,把你的鞋子穿上吧,秘書小姐~的確是很聰明的主意,不愧是朽木集團的首席秘書呢!不過天氣這麼冷,你光著腳很容易感冒哦~”
七緒有一點搞不清楚狀況。穿好鞋子之後,她問那個自始至終笑嘻嘻的男人:“這是怎麼回事?你又是……?”
“啊啦?你的總裁沒有跟你說過我叫什麼名字嗎?真是薄情的人呢!”男人笑著,掏出一塊白色的絲絹制高階手帕擦試著自己的刀。短刀上沾滿了鮮紅的血,和刀本身純白的顏色形成了強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