祺也終於知道自己在擔憂什麼了,原來,心裡已經牽掛上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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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塵剛回府沐浴完畢,窩進書房寫寫畫畫,莫語就一臉凝重的衝了進來。輕塵直覺出了什麼大事,不然按莫語的辦事能力和沉穩幹練,不會慌亂成這個樣子。
果然,接下來的話讓輕塵憤怒鬱悶到了極致。
“康熙三十六年春,趙國瑄就任茶陵州知縣,此人無德無才,不慕名聲官績,一味貪圖財物。凡是報案,必須拿銀兩買通才接狀紙,即便接了狀紙,也是看哪方使的銀子多,根據銀兩的多少判案。到得後來,乾脆任由兩邊競價,收了雙方的銀子再一起重判。沒收犯人的財產收歸府衙。如此一年下來,通茶陵一州也無一人報案,百姓寧願私了也不願與官府沾上絲毫瓜葛。”
“對於商戶,他也極盡盤剝,不如他的意,就私派重金。我們三十六年下進入茶陵,勢力還不能與之抗衡,茶陵管事為息事寧人,順利開辦茶廠,站穩腳跟,就接收了攤派。到如今一年時間,已攤派了二十萬兩白銀。本以為交了錢就完事,誰知道今年春,府衙又藉口道路年久失修,強行攤派,茶陵管事不服,拖延至今,誰知,”
莫語深吸一口氣,“剛剛傳來訊息,前幾天雙方發生口角,管事,被打成重傷,至今昏迷不醒,茶廠員工多人受傷。已停產多日。”
輕塵眼神陰鬱,指甲深深的掐入椅背中。“為什麼沒有上報?”
莫語嘆了口氣,“無官不貪,這樣的事全大清又有多少。我們在茶陵的勢力還太弱小,況且,茶陵知縣也不是孤身一人。”
輕塵緩緩閉上眼睛,的確是滄海一粟啊!“隱竹樓加大對茶陵的探查力度,搬不動大樹,還動不了小草麼!”睜眼看莫語臉上神色更顯憂慮,不由皺眉,“現在情況如何?”
莫語看著手上的紙張,“隱竹樓的訊息,茶陵境內氣氛有些不對,經常有小股人群聚眾搶劫,毆打官兵甚至平民,很多富戶家裡丟失米糧槍械。民怨沸騰,官民頻繁發生爭執,一度上升到互毆程度。入室搶劫傷人的事情也屢屢發生。我們的茶廠已經被包圍過一次,在爭執中發生械鬥,十五人受傷,兩人死亡。”
輕塵倏地站了起來,“死了?”啪的一聲,桌子裂了!
輕塵定定的看著莫語,“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情況有多危險,一切以人為本!可以丟失財物,可以捨棄茶廠,唯獨不能出現人員傷亡!我們的員工,不說那些從墨柳山莊出來的,單單是後來招聘就職的,至少也經過了長達三個月的培訓。從懵懂無知到全心歸屬,花費了多少心血,多少財力。更何況,進入茶陵新區的員工,都是歷練了至少一年的老人,他們的親人還有很多在墨柳山莊等著他們回去!”
輕塵越說喘息越大,“鳳莫語!我閉關之前就反覆叮囑你,新區民情複雜,要著隱竹樓反覆打探,管事員工都要細細叮囑,不能與當地百姓特別是地方勢力發生衝突。能買通就買通,能合作就合作,形勢不對就上報總部。不過一個小小的縣令,倘若提早上報,即便動不了他,也是必不敢武力威脅於我!”
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嘩啦一聲桌子終於倒了,輕塵看著滿地碎屑,恨恨道:“能有這麼大的動作,茶陵亂了必不止幾日。再者,茶廠的護衛,武藝雖不見得有多高強,但也不是一般暴民能抵擋的,區區幾十個暴民如何會在十名護衛的手中殺得兩人?不管是有意針對還是普遍如此,茶陵境內高手雲集是一定的!這麼深的水,你們居然一絲一毫都不知道!隱竹樓查探不利,導致茶陵茶廠損失重大。風墨竹,你給我出來!”
“嗖”的一聲,從窗子外閃進一個身影,輕塵冷眼看著他,“你一向不喜歡處理情報,更傾向於培養新人,但是,既然坐了這個位置,就必須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平日裡,很多事情都有莫語幫你分擔,但是莫語本身事物繁忙,對這類事情的敏感度並不如你。隱竹樓由你一手建立,莫非,你要任由它自生自滅?”
墨竹面上現出幾分愧疚,在看向低著頭默然不語的莫語時,愧疚更深了。長嘆口氣,轉向輕塵,“是我不對,我會彌補。”深深撥出一口氣,堅定的點點頭,“僅此一次!”
輕塵眼中閃過一絲笑意,轉眼看向莫語,面上閃過一絲無奈和心疼,“阿語太累了,回墨柳山莊歇歇吧。招莫愁回來,天涯海閣的事物交給別人處理。”
莫語強忍著眼淚點點頭,沒有言語,退了出去。輕塵嘆口氣,瞟了一眼墨竹,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