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帥鍋的份上,也許還能勉為其難。
如果不能衝杜姨奶奶變成杜少奶奶,就讓沈七城這個傢伙也見鬼去,等她湊夠了錢,就一腳踹了沈家,逍遙自在去。
雖然有千般的不好,沈七城總算言而有信,他拿到那篇賦的時候,特別滿意,連連誇讚杜十七眼光獨到,能弄來這樣一篇文章,高興之下,先付給杜十七五百兩銀子。
荷包畢竟太小了,放不下叮噹作響的幾百兩銀子,白天趁著出去給那個寒小妞兒採辦東西的時候,跑遍了大半個平城,居然沒有找到一家銀號錢莊。
開始的時候,杜十七還以為是自己不認識鮮卑文的緣故,後來拉過幾個漢人打扮的行人詢問,比手畫腳地解釋了半天,對方才明白她的意思,後來告訴她,在城北有一家質舍,可以借貸放息典當,那家質舍還是楓露寺的產業。因為楓露寺香火鼎盛,很多達官顯貴都喜歡去那裡燒香許願,等到趁了心,回來還願的時候,佈施許多香油錢。出去吃穿用度一應開支,寺裡的富餘實在無處存放,後來有從南朝劉宋雲遊來的和尚到楓露寺掛單,講起了南朝很多寺廟也遇到相同狀況,於是紛紛開了質舍,以銀養銀,頗有雨後春筍之勢。
收到啟發的楓露寺,就在城北開了平城第一間質舍。
終於稱心如願地把銀子存入那家叫做般若慈航的質舍,杜十七心裡再次感慨,真的能夠穿到小時候,一定要好好學文,實在學不好之乎者也,就剃了頭髮去做和尚,都強過學什勞子武術,現在人家學文的可以代書賺錢,連當和尚都能夠賺得盆滿缽滿,現在都標新立異地開銀行了,自己還在為那幾個糟錢忙得不人不鬼。
辦好了自己的事情,杜十七這才去忙寒氏的事兒,從釵環首飾到衣襦繡裳,都得她親自揀選訂貨,一整天跑下來,杜十七累得尾巴骨都要斷了,心裡恨恨地咒罵那個死皮賴臉要嫁進來的寒小妞,天下的男人又不是死絕了,現在連元妾都輪不到她,幹嘛還非要嫁給沈七城?
越想越氣,本來她還想看看昌安侯沈思考驗豆盧汀的好戲,可惜,以她的身份地位,根本沒有這個資格,只能瞪眼看著豆盧汀春風得意地跟著沈七城趕往祠堂。
聽身邊的丫鬟小針說,沈家的祠堂只有冢婦可以進去,而且亡故後還能夠在祠堂裡邊立神位,這次杜十七到沒有把冢婦聽成腫婦,她以前看文的時候見過這個詞,還特意BD過,知道冢婦就是家族中嫡長子的正妻。沈七城明明時昌安侯沈思的如夫人陰姒所生,好像還不是沈思的長子,貌似排行第三,也不知道豆盧汀撞得什麼狗屎運,居然被沈家當成冢婦對待。
用力地捶了一下床,杜十七徹底失去睡意,翻身起來,也不披衣服,就穿著粉紅綾子的肚兜,下邊一條月白緞子夾沙褻褲,大刀金馬地騎著枕頭坐在床上,一頭烏黑流瀑的長髮,紛亂地披散在渾圓的肩頭,一直飄散在腰間。
雙手揉著頭髮,杜十七搖搖頭,極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心平靜下來以後,飢餓感又趁虛而入,光著腳,拖著繡花鞋,杜十七做到小方凳旁邊的木質踏腳上,拿起調羹在那碗桂花酸乳裡邊舀了一勺,胡亂地送到口中。酸乳本是黏稠的汁液,只要喝就好了,杜十七心中忿忿,用力咬了一口,嘎嘣兒一聲,差點兒把杜十七口中的臼齒給蹦裂了,痛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三更半夜,她忍住了衝口叫出的痛楚,一手捂著腮幫,跳著腳在地上亂
蹦。
Shit。
看來什麼時代的人,就該老老實實地活在屬於自己的時代,閒著沒事兒,穿什麼越,物離鄉貴,人離鄉賤,自己到了這裡以後就黴運連連,居然淪落到喝口酸乳都繃牙,何止天沒天理,人沒人性?
痛得稍微輕一點兒,杜十七依舊捂著腮幫兒,回想一下,自己應該沒有咬到調羹,那到底被什麼東西硌到了?
走過去,用調羹在碗裡攪合一通,聽到輕微清越的撞擊聲,杜十七心裡這個罵,到底是那個不開眼的混蛋暗算自己?
可是等著調羹將酸乳裡邊的東西舀出來以後,杜十七瞪著眼睛,不知道該氣該笑了。
一顆渾圓剔透的紫色珍珠映入眼簾,上邊凝著露珠兒般的乳液,愈發襯出珍珠潤澤滑膩的質感。
用珍珠來暗算人,敗家子。
除了小侯爺沈七城,誰還能如此奢侈?
只是就算要送珍珠給我一個驚喜,也帶著首飾盒送來,幹嘛放在湯碗裡邊,結果弄得差點兒驚魂。
伸手將珍珠捏起來,對著月光照了照,杜十七感覺這顆珍珠有點兒眼熟,自己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