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裡見過。
想起來了,杜十七用手拍了下額頭,沈七城白天的時候,特意帶著她到了一個很別緻的水榭,裡邊的陳設非常奢侈,紫檀木的博古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古董。
借老爹杜老么的光兒,價值連城的寶貝,杜十七也見過不少,第一眼看到滿架子上的古董,杜十七立時有垂涎三尺之感,她當時還仔細看過一對聯珠瓶,這顆紫色珍珠就是鑲嵌在那對聯珠瓶上,不會是沈七城殺雞取卵,把瓶子打碎了弄了顆珠子給她吧?
如果沈七城真的如此傻缺,她乾脆一條繩子系兩套,他們兩個手牽手肩並肩地上吊算了。
或者,相約?
百思不得其解,杜十七看看溫潤渾圓的珠子,又看了看天上那輪明月,忽然機靈一動,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裳,為了不驚擾外間的小針和可樂,杜十七乾脆從窗戶跳了出去,到了院子裡邊,一股涼意讓她打了個寒戰,看看四下無人,杜十七躲開巡夜值更的家人,很快來到記憶中的那間水榭。
夜色中,波光瀲灩的池水,閃動著奇幻如夢的光,水榭裡亮著燈光,燈光的倒影和池水中的波光,交相輝映著。
杜十七三步兩步奔向了水榭,本來想推門而入,那手都碰到了門環,杜十七遲楞了一下,鑑於最近自己一直很背,還是平心靜氣、四平八穩地好,被再一推門又出了什麼狀況才好。
忽然,水榭裡邊傳來說話的聲音。
這聲音方才入耳,杜十七連忙屏住了呼吸,把身子隱入了暗影裡邊,因為水榭裡邊傳出兩個人的聲音,正是豆盧汀和紅豆主僕二人。
就聽豆盧汀有些焦急:“算算時辰,她也該到了,難道她猜不出來那顆珍珠所表達的意思,我看她千伶百俐,不可能連這點事兒都不知道吧?”
然後聽到紅豆很鄙棄地聲音:“大少奶奶就別抬舉她了,雖然咱們都知道,送珍珠就是代表月圓之夜的相約,那顆紫色的珍珠,就是約她在今夜月圓之時前來紫藕榭,但是紅豆覺得,那位姨奶奶三不知得很,還真的未必知道有這麼一說兒,好不好,再把那顆珍珠碾碎了喝。”
撲哧一聲低笑,聽豆盧汀道:“紅豆,你也太刻薄了,姓杜的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也不會蠢笨至此。”
暗影中的杜十七忍不住揉了揉鼻子,她果然是蘭心慧質,冰雪聰明啊,心思一轉,猜測的結果竟然和風俗吻合,不知是福耶禍耶?
水榭的窗,被輕輕推開一道縫隙,杜十七連忙將身子隱好,隱隱約約看到紅豆探出半張臉來,探了一下,又縮回去,她的聲音也開始焦急了:“少奶奶,她好像真的沒有來,葦哥兒拖不了少爺多久,一會兒少爺就該趕過來了,咱們,咱們就這樣前功盡棄了?葦哥兒可是冒著風險把少爺相約姨奶奶的信兒給送來,還冥思苦想著託詞在那邊拖著少爺呢。”
裡邊的豆盧汀好像猶豫了一下,然後低聲恨恨地:“走吧,這回便宜了姓杜的小 賤人,再呆一會兒,我們撞見了沈七城不要緊,怕是把葦哥兒給牽累進來,以後我們就無法知道他身邊的情況了。走吧,天作孽,猶還可,人作孽,不可活,早晚讓姓杜的落在我手上,到時候,看看誰更好看!”
說著話,豆盧汀和紅豆躡手躡腳地從水榭裡邊溜出來,然後悄無聲息地轉到後邊迴廊,步履匆匆地離開了。
在豆盧汀出來的瞬間,杜十七有種撲過去掐死她的衝動,手指頭都癢癢了,杜十七卻沒有忘記一句名言,衝動是魔鬼,在搞清楚這個豆腐丁為毛三番兩次和她過不去之前,她都不能貿然行動。
慢慢站起身來,腿都有點兒蹲麻了,轉身的功夫,看到沈七城已經從月亮門裡邊走過來,他也看到了站在門前的杜十七,眼中立時有了笑意。
拉著杜十七進了紫藕榭,沈七城開門見山地:“有件事情,只能單獨約了你出來說,也只有你能幫上這個忙,你知道我為什麼不想娶寒氏嗎?”
夜半無人私語時,他煞費心思地約了自己來,居然和她討論這個問題,實在太過荒謬滑稽。
悻悻地瞪了沈七城一眼,然後用力甩開他握著自己尚自未放的手,杜十七哼了一聲沒有答話。
沈七城目光閃爍,有點兒飄忽,然後又低聲道:“說起來,我娘和你所受的委屈,都是拜這個寒惜裳所賜!人爭一口氣,癲癇,你不想報那折辱鞭笞之恨了嗎?”
闖閨
在京都平城提到寒家,也是威威赫赫,不僅僅是因為寒夫人沮渠氏是北涼的興安公主,又是當今右昭儀娘娘的親姐姐,而且寒大人寒揚是當今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