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可。”賈赦連忙勸說:“這時候殿下宜靜不宜動,切不可上書搗亂。反正三皇子和四皇子那邊已經出手,我們只管坐看便是。若陛下現如今遷怒甄家,日後回過神來又懷念那位老太君的恩情,如今動手的人一個個都要被遷怒。而對付太子,也失了為臣之道,顯露殿下的心思。所以殿下要做的,便是一個‘孝’字,以陛下為先是最好的。”
輕輕一點,司徒昀便若有所思:“沒錯,這時候不管對付哪位兄長,孝悌之道上都不好說。反正本殿年紀小,剛剛入工部歷練,就安靜看他們鬥好了。”不過這位賈爵爺居然還有這份心思?看來,還是自己小瞧他了。
他自然不曉得,這話是賈玫偷偷和賈赦聯絡時所告知。賈玫幫忙尋找玄寧下落,和賈赦這一合計,兄妹倆另有主意,賈赦對七皇子更熱切幾分,就連賈玫也有心直接站隊。
反正前面有賈赦擋著,到時候出事也有藉口撇開衛府。而如果做好了,在衛延身死,衛英還沒成長的這些年,他們也有個靠山。甚至,能夠給衛英未來鋪好路。
聖人壓著彈劾甄家的奏摺三日,紫宸殿中訊息封閉,外人不得而知聖人的心思。
五皇子惶惶不安,太子也心中急切,在第四日的朝會時,太子直接跳出來彈劾甄家,無論如何必須讓皇帝給一個說法。
“到底還是年輕啊!”聖人看著滿面通紅,一臉得意的太子,心中有些失望。自己教導多年,太子怎麼還沉不住氣?這種事情,需要他這位太子親自出馬嗎?
畢竟是儲君,輕易申斥不得。
聖人為難間,五皇子看到自己父皇的神色,趕緊出來為甄家請罪。
三皇子和四皇子對視一眼,生怕兩位兄弟的仇怨還不大。按著昨日的約定也開始落井下石,一人幫助太子,一人幫助五皇子,將情況升級。
“五弟向來恭順謙和,甄家也一直效忠父皇,謹小慎微,哪可能有這些事情?莫非是有人陷害?”
四皇子剛一開口,三皇子立馬跳出來:“四弟的意思,是太子為了構陷五弟而刻意準備這些偽證?”
四位皇子爭爭吵吵,諸位朝臣眼皮子猛跳,隱約明白今日不能善了。這哪裡是針對甄家,這是要讓聖人在太子和五皇子中選擇一人啊!
聖人本有心偏袒甄家,但若是偏袒了甄家,豈非預設這些證據都是太子偽造?
摸著良心說,聖人雖然對太子這些年所作所為有些微詞,但還沒有廢立太子的心思。
為了甄家,動搖東宮之位?
聖人再度躊躇了。
大殿上只有四位皇子的爭吵之聲,時不時有皇子手底下朝臣的聲援。這時,站在皇子們最末的睿郡王倒成了一股清流,聖人目光看去:“老七,你的意思呢?”
“五哥一心保國,有賢王之稱,若說五哥藉助甄家做些什麼,兒臣是不信的。”
四皇子臉色一喜,只聽司徒昀接著道:“但太子哥哥一心為社稷著想,眼中容不得亂臣賊子動搖江山社稷,此心至公,請父皇明鑑。只是位處東宮,太子哥哥難免被下面人矇蔽,到底甄家是什麼情況,我們這些遠在長安的人哪裡清楚?不如父皇派人南下查明,若甄家有錯直接罰了,若是無錯,也能還他們一個清白。”
聖人派人,到時候怎麼說,不就是聖人的意思?
屆時,隨便從甄家下面人找一些替死鬼,說是他們冒著主人家的名字行事,然後申斥甄家一頓也就得了。而對於太子那邊的人,也可以趁機以不查明真假的罪過,削去幾個官位,到時候將官職再安排自己人。
聖人盤算妥當,目光落在中書侍郎身上:“老宰相,你覺得何人下江南最合適?”
“這……”中書侍郎歷經兩朝,揣摩聖人心思,立馬明白聖人的意思,斟酌了幾個人名,然後聖人拍板命二人下江南審查。
“到時候只要讓他們隨便找幾個替死鬼,甄家就算暫時保下了。”聖人掃視下面眾人,衡量著各自陣營。
“老七不錯,不管是無心也好,有意也罷,總算是有幾分兄弟情義。”聖人打量年輕的睿郡王:“說起來,老七的婚事還沒好好挑個人。”
前些年皇后打壓,不欲讓司徒昀得到妻族支援,後來皇后撒手離去,司徒昀又為這位名義上的母親守孝,因此婚事被耽擱下來。至今連王妃也沒有,只有一位側妃。
聖人思索著睿郡王的婚事:“看來回頭要跟陳妃和甄妃她們好好商議下了。”
煩心數日的事情終於解決,聖人終於露出笑容,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