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偉皇城,這令他有一種把握全域性的感覺,一時間淡淡說道:“一切都在你的構劃當中,我在想,或許十年,二十年後,你……”寧天諭的聲音忽然響起,打斷了他的話:“等你跨入五氣朝元境界,很多事情就會變得簡單起來,我們當年失去的東西,必須一一拿回來。”師映川的語氣隱隱變得幽冷飄忽,道:“在這些事上,我都會盡你的意,只除了一件事情。”寧天諭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冷哂道:“這段時間你一直壓制著我,想要阻止我去尋趙青主的晦氣,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如今倒也不必如此,前時那一戰是因為我終於見到了趙青主,一時無法剋制自己的怒火,但事後我自然就冷靜了下來,所以,現在還不是再去找他的時候,等到我……再找他不遲。”師映川閉上了猩紅的雙眼,沒有接腔。
半晌,師映川忽然睜開眼,此時有人從樓梯處走了上來,腳步輕輕,幾乎沒有發出聲音,師映川沒有回頭,只說道:“……西涼皇帝還是不肯降麼?”來人恭敬道:“回國師的話,西涼皇帝仍是不降,且加大了皇城中的防衛力量……聽說,西涼已派人向斷法宗求救。”師映川嘿然,彷彿聽到了什麼可笑的東西,唇邊的弧度越發深刻起來,道:“這是怕我直闖皇宮麼?不過,斷法宗……哼,我記得西涼有宗室子弟拜入斷法宗,好象還是某位峰主的親傳弟子,這是想用宗門來壓我?”說著,眉目驟然一冷:“敬酒不吃吃罰酒!”話音未落,揚袖放出北斗七劍,與此同時,已被煉成傀儡的謝檀君從樓底縱身而上,兩人當下御劍而去,前往西涼。
☆、二百六十八、血腥之路:黑暗王座之始
師映川與謝檀君一路向西涼而去,待二人到了西涼太淵城那一日,遠遠就見到城牆上那決不會在和平時期出現的森嚴景象,一隊隊全副武裝計程車兵往來巡視,大量在攻城時往往才會出現的弩車被排列城頭,甚至連那弓弦都被上緊,弩箭齊備,隨時可發,師映川見狀,麵皮微微一搐,不知是笑是怒,悠悠道:“……有意思,這等防守之勢,也真算得上是壁壘森嚴了。”
兩道人影於雲間穿梭,氣勢雄利,城頭有士卒於眺望塔上遙遙望見,頓時大駭,拼命吹響了腰間掛著的號角,如今這世上誰人不知有一男子可御劍飛天遨遊,踏風神行?此人身份,無人不知!淒厲的號角聲狠狠向四面波及,同時有不速之客自天外而來的爆炸性訊息也隨之迅速傳開來,無數人心頭大震,抬頭看去,果真就見有人身披金燦燦的甲衣,踏劍呼嘯而來!
整座皇城頓時炸成了一鍋粥,淒厲的號角聲從四面八方接連響了起來,此起彼伏,軍隊開始如同流水一般從各方彙集而來,然而面對身在天空中的敵人,軍隊並不能夠發揮什麼作用,不過西涼顯然提前就已經針對這種情況作出了佈置,無數攻城勁弩與精鐵打造的強弓紛紛對準天空,形成了一片黑色的海洋,這時寶劍清鳴之聲呼嘯而至,兩道身影如流星一般,轉眼間就已臨近,來到太淵城上空,師映川身穿金燦燦的鱗甲,身量高大,他站在那裡,好似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配上那完美到極點的容貌,就彷彿神祇降臨,俯瞰人間,青年低頭向下方看去,表情是淡淡的漠然,乃至冷漠,紅色的眼眸好象春日湖水一般寧靜,只有仔細看時,才會發現他看似漠然的血眸中有幽火燃燒,師映川面色不動,然而不知何時,自他身後卻聚起一道巨大的朦朧青影,恰似一柄大得足以震駭人心的巨劍,沒有任何激烈的言語,沒有提出任何要求,甚至沒有哪怕一句通牒,師映川只是伸出手,毫無預兆地陡然向下方狠狠一斬!
隨著這一斬,以劍意化形的青色巨劍發出恐怖的劈嘯之聲,帶著強大無比的力量悍然斬向下方!巨劍所及之處,摧枯拉朽一般,一劍生生斬開了高高的城牆,連帶著無數士卒一起化為肉泥,幾乎在同時,碎裂聲,慘叫聲大起,塵土飛揚,然而就在這時,又是一劍當空劈來!
接連遭此重創,先前還處於防守狀態的太淵城終於發動了反擊,無數攻城勁弩與強弓在號令下猛然射出!頃刻間,數不清的箭矢彷彿一大片黑雲,怒嘯著狠狠射向空中,準確地飛向空中的兩個身影,如同鋪天蓋地的大範圍箭影幾乎將天空都遮蔽住,面對此情此景,師映川眼中閃爍著朦朧的淡淡血光,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好整以暇地閉上眼,整個人與謝檀君突然間拔身而起,在無數箭矢到達的前一刻,如同閃電般瞬間御劍破空扶搖直上,徹底脫出了打擊範圍,然而這僅僅只是開始,當這些箭矢突破了射程,後繼無力,開始下墜之際,師映川與謝檀君同時厲嘯一聲,天外劍氣如瀑,翻滾如長江大河,四隻手同時提起,悍然向下一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