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突破當年的境界。”
師映川冷然看著對方,事到如今,他似乎仍然不願意相信這一切,嘶啞道:“你我之間,已經相處了……十幾年,那麼為什麼……到了現在你才動手?”
寧天諭少見地笑了笑,他並不吝於解釋,道:“難道你忘了我的話了麼,我曾經說過,你我本是一體,所以,隨著你的修為上升,我也才會越發強大……直到如今,我才終於有能力可以奪取這具身體,但前提是你必須在重傷到已經虛弱無比的情況下,我才有機會,因此我才創造條件讓你與連江樓見面,只要你們兩敗俱傷,最大程度削弱你的力量,我就可以擊敗虛弱的你,藉機融合。”
“呵呵,原來如此……”師映川忽然又咳出一口血,他慘然笑道:“是啊,聽起來這計劃真是天衣無縫……連江樓生性使然,遇事從不會對人費心解釋什麼,所以在剛才那種情況下,他縱然從我的話中覺得此事有蹊蹺,但面對我的邀鬥,卻也只會與我拔劍相向,不會解釋,更不會向我求證什麼……”
的確,現在想一想,當兩人見面之際,連江樓自然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中了師映川的詭計,被誘騙至此,但後來從師映川的話中,以連江樓的聰敏,必是已經察覺到這其中另有蹊蹺,應該是與師映川無關,但事已至此,以兩人如今的關係,既然已經見面,就只能順理成章地生死相對,又何必解釋什麼?況且就算覺得自己與師映川有可能是中了什麼人的圈套,但以連江樓的驕傲和自信,他又怕什麼?在絕對的力量下,任何陰謀都註定會被粉碎,以他和師映川的實力,哪怕有埋伏,也絕對瞞不過他二人的耳目,絕對不會出現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事情,所以他需要怕什麼?需要擔心什麼?需要解釋什麼?由此可見,寧天諭對師映川與連江樓兩人的瞭解之深,令他們幾乎是被牽著鼻子走,若不是對兩人的性情行事瞭若指掌,焉能如此環環相扣?令一切事態的發展和走向都盡在自己的掌握之中!如今細細想來,寧天諭此人,委實可畏可怖!
“原來都是陰謀,一切都是被設計好的……”師映川喃喃道,心中一片冰冷,彷彿整個人深陷在了黑暗的泥沼裡,再也找不到方向,他突然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他低聲道:“你和連江樓,你和他,其實真的沒有什麼不同啊……他撫養我長大,對我盡心教導,是我最愛之人,而到頭來卻是隻為了把我當成他自己通往心中大道的踏腳石……而你呢,一直以來都傳授給我很多本事,讓我迅速強大起來,沒有你,我不會有現在的成就,我把你當作最好的朋友,而到頭來你卻只是把我當成像豬一樣的東西,等到有一天終於養肥了,就可以殺掉吃肉……你們兩個人,何其相似……”
這是被人第二次背叛啊……師映川低低笑起來,笑聲迴旋間,他臉上露出苦澀,他彷彿在這一瞬明悟了什麼,只是無論如何那笑聲之中都有著近乎癲狂的味道,讓人在聽到之後毛骨悚然,他的精神似乎已經崩潰了,任何人在這樣的打擊下,心情的落差可想而知,大道兇險,世事無情,雖然早已明白這個道理,雖然早已經歷過類似的背叛,可是當這冰冷無情的一幕真正發生時,當血淋淋的真相被揭開時,師映川還是體會到了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
出乎意料的是,寧天諭似乎有些沉默,而並非是苦心積慮多年,眼看著計劃即將成功時的興奮模樣,此時此刻,有什麼東西在心中流轉,生成百般複雜的滋味,畢竟彼此之間相處十數年,豈會真的沒有半點觸動,他看著重傷的師映川,眼神不起波瀾,片刻,忽然開口道:“我必須動手,不然當你完全恢復記憶的時候,其實就是我徹底消散之際,而這件事我從來都沒有告訴過你……因此,我事實上也是為了自己的性命才會如此行事,而非像那個人一樣,僅僅是為了爭那一線機緣,就要取你的性命……這個解釋,是否會讓你心裡好過一些?”
師映川聽了,定定看著寧天諭,突然大笑:“不錯,這確實讓我覺得好受了些……”
話音未落,師映川忽然猛地一顫,卻是寧天諭解了他的穴道,緊接著就將手放在了他的天靈蓋上,師映川頓時只覺得腦海中剎那間就像是炸開了一般,如同一把巨斧當頭劈下,把他整個腦子都劈成了兩半,痛得幾乎讓他暈厥過去,卻偏偏讓他連動都不能動,與此同時,只聽寧天諭的聲音彷彿從天邊傳來:“……從前那些奪舍包括精神控制之類的法門,都是我傳授給你,幾乎可說是傾囊相授,但有一樣,我從沒有教過你,那就是我現在施展的融合之法。”
劇烈的疼痛令師映川全身微微抽搐,這不是身體上的痛苦,而是直接作用在靈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