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流蘇的死並不是因為我要報復你們蕭家!”如果他是因為要報復劍家而娶梨潔,萬不可能!
“我不是要報復!”他可以用千萬種方式讓他們死,卻放任他折磨他這麼久,不是報復他們,而是被他們報復!
劍瀟被他那麼激憤的話弄得一愣,半晌才艱澀的道:“你……愛她嗎?”
“你要我不娶她,我便不娶。”劍瀟知道他答非所問,可還是被他眼裡殷切的目光給迷惑了。自己不想他娶,他便不娶,蕭戎歌何償將他的一生交由別人的手中?
劍瀟搖了搖頭,心裡一陣長嘆,“她若想嫁你,誰又說得動?”梨潔是個極有主見的女孩子,從來不需要任何人操心,她的選擇必然是不錯的吧?他不會阻攔她。
他驀然抓住劍瀟的肩膀,五指收緊幾乎要捏斷他的骨頭,眼裡倏有萬千煙花綻放,“你可以說動我不娶!”劍瀟,只要你一句話,我孤獨一生也可,你倒說話啊!你可不可以在意我一點?一點也好!
而他只是冷冷的一挑眉梢,“你的事,與我無關!”
冷意直透骨髓,蕭戎歌卻笑了起來,腳下全然無由的往後退,血已停了,下鄂唇角全是凝固的血漬,因而他這一笑比背後的紅梅還要絢麗,還要冷錚。冰封怕也不過如此吧?他一句話將他冰封起來。
他倚著梅樹,身子彎成月芽兒的弧度,雪白的衣披披搭搭的在風中飄蕩,劍瀟忽然覺得他那麼挺立的骨忽然便成了一棵細弱的小樹,連一件衣服都足以將他壓垮!
“好。很好。與你無關。”身姿潰散,聲音潰散。
似有什麼忽然撕裂了他的心,劍瀟忍不住便捂住了胸口。不對!有什麼不對!可是什麼地方不對?
作者有話要說:
☆、第5章胭脂驚黯紅塵色(3)
蕭戎歌回去便病了,臥床不起。劍瀟聽梨潔說才知道這三年來他時常病,卻從來不肯愛惜自己的身子,大冬天裡半夜三更在湖水裡浸泡,時常患風寒,也不治療,扛得過去便扛,有時咳得肺裡出血也不找大夫,眉舒偷偷找大夫煎了藥,他也從來不喝,好幾次都病得昏過去了。
劍瀟眉頭便是一蹙:他又何苦與自己過不去?
這一次直病到快過年也未見好轉,閣中弟子急了,南韻、北諦也不顧蕭戎歌的寢居不得亂入的規定,拉著劍瀟去探病。他本不欲去,終究拗不過南韻。
到了白樓劍瀟才知道蕭戎歌住得地方變了,寢居的佈置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他如今住在白樓頂間。窗戶是關的,可劍瀟知道開啟窗戶,首先入眼的是自己在紅樓的寢居,心裡一時異樣。
屋裡有淡淡的藥味,眉舒端著藥小心翼翼地來到床邊,“閣主,喝藥了。”
“端出去。”蕭戎歌的聲音從簾幕後傳來,凌厲冰冷。
“閣主……”眉舒再次開口,未完簾幕內忽然流光一閃,眉舒只覺手腕一痛,藥盞便翻了過去,半晌卻沒聽到摔碎的聲音,然後便看到劍瀟正站在身邊,手裡端著藥盞,滿盞藥一滴也未灑。
眉舒於是識趣的退下,其它侍女也跟著退去,到門口時她向南韻、北諦使了個眼色,二人也識趣的退下,房裡一時只剩下他們二人。
“你來做什麼?”隔著簾幕蕭戎歌聲音冷厲依舊,只是眼裡的期許與高興卻似能穿透簾幕。
“藥涼了,閣主請喝。”劍瀟恭敬有禮的奉上藥。
蕭戎歌不接,聲音轉厲,“你來做什麼?”
劍瀟退一步,“探病。”
蕭戎歌心裡忽然便是一陣自嘲,感覺到他來了,自己還那般期許的以為他是來讓自己不要娶劍梨潔的,沒想到竟只是探病,還是被南韻、北諦拉著才來!“哼,是來看我死了沒有吧?”他縱沒死,也被他嘔死!
他是病人劍瀟決定不跟他發火,“身體是你自己的……”
蕭戎歌勃然大怒,“我的事情何曾與你相干了?用不著你來管!滾!”既然已經說了與他無關,又何必假惺惺的來探什麼病?
劍瀟臉色一白,竟真的放下碗便走了。蕭戎歌聽到門關上了猛然掀被而起,撥開簾幕便要摔碗,卻驀然看見劍瀟站在門口轉過身來。四目相對,皆是愣神。
原來方才北諦出去時並沒有將門關緊,有風進來劍瀟怕他受了寒病更嚴重,起身去關門。
蕭戎歌欲摔碗的手便僵住了,見劍瀟正一瞬不瞬的看著自己,蒼白的臉不禁泛起一陣紅暈,而劍瀟心裡卻是一憐。幾日不見,他已病得兩眼深陷,更顯得眼眸黑亮無助,顴骨突出,下鄂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