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秋長相清秀,是個很耐看的姑娘,第一回在黑夜裡瞧,只道是個妥帖人,這真的相處了,這麗秋人很爽利。麗秋在東宮裡被傳是徒元徽的通房丫頭,賞賜馮玉兒借她的名字救了十六皇子,皇上要給她東宮良人的名分,被徒元徽給拒了。
因為這事關乎馮玉兒救人一事,徒元徽那時候就將麗秋的底細全部告訴了她。
原本徒元徽要將麗秋送出宮嫁人的,這次突然安排到內寢殿來伺候有孕的馮玉兒由不得她多想。
是不是因為麗秋在皇上那兒過了名路,若是有人查了,可以讓她生下的孩子推到麗秋身上做掩護?
不然,為何要讓麗秋進這內寢殿。
這個想法,馮玉兒誰都沒說,如果是真的,她說了也沒用,而如果不是真的,這隻怕又會讓徒元徽生氣。
這日,馮玉兒坐在床上看話本解悶,徒元庭又過來串門。
“玉兒好一段時間沒見,又好看了幾分。”
杏月在一旁取笑道:“幾日不見,十六爺這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徒元庭沒理她,就盯著馮玉兒瞧。
也不知為何,馮玉兒有了身孕還的確更美了幾分,這幾天徒元徽也總瞧著她。
馮玉兒看著徒元庭,這十六皇子雖然常常竄門,但是每次來必能讓她得些外面的訊息,他又只是個半大的孩子,不必介意,所以馮玉兒很喜歡他過來。
“十六你一臉的春風得意,可是遇著什麼好事了?”
徒元庭眨巴眨巴眼睛,說道:“玉兒真聰明,讓你猜對了,父皇要去木蘭行圍,這一回我可是得著恩旨,也要跟去呢!”這是他第一次跟去,若不是他最近得了父皇的寵,哪有這樣的機會。
“那就盼著十六爺旗開得勝,抓幾隻小兔子回來。”馮玉兒難得笑這調侃他,因為他此時驕傲得想讓人捏臉。
徒元庭一聽,頓時不樂意了:“你們等著瞧,回頭我獵一隻虎給你們開開眼。”
馮玉兒見徒元庭認真的樣子,當下說道:“我相信你就是了,現在你還小呢?不可去冒險。”
徒元庭面上嬉笑著,但是心裡頭有些不痛快,他道是二哥明白了他的心思,為何還樂意他時常過去竄門,馮玉兒一直將自己當孩童看呢?
徒元庭並不知道,徒元徽之所以讓徒元庭常常過來串門,是怕馮玉兒在東宮裡悶得慌,徒元庭碰巧知道他藏著玉兒,而且玉兒對徒元庭有救命之恩,這徒元庭又投靠了自己,他完全能掌控住徒元庭,所以就這麼放任徒元庭陪馮玉兒說說話,給馮玉兒逗逗樂子。
徒元庭要是知道自己在徒元徽心裡,是用來陪馮玉兒的逗樂子的,定然不會這麼客氣了。
徒元庭笑說道:“玉兒放心,我可不冒險。”
馮玉兒點點頭,請她坐下,然後招呼屋裡的麗秋下去倒茶。
麗秋也笑嘻嘻地下去忙了。
陪著徒元庭說了會兒子圍場的情況,麗秋送了茶過來,聽了外面便事就立刻過來稟報了。
“姑娘,錢奶孃的夫君被大理寺抓走了。”
“聽太子爺提到過。”馮玉兒不意外的說道。
現在大夥兒才知道,而她提前就知道了,果然枕邊人的訊息最靈通了。
徒元庭在一旁聽了,問道:“可是張中庸?”
馮玉兒瞧向他。
麗秋點點頭。
徒元庭立刻說道:“張中庸得了個秋後問斬。”
馮玉兒稍有些吃驚,太子那護短的性子……
“雖知他犯得事兒挺大,卻沒想到竟是要命的。”太子竟然不保了?她知道太子會處置張中庸,但沒有想到太子不護短保奶公的命了。
“恩,父皇親下的硃批。”
馮玉兒點點頭,說道:“難怪最近幾日東宮清淨得很了。”錢氏這很多天都不見了,杏月還嘀咕著。
麗秋說道:“錢夫人不在,東宮的確清淨了,估摸著她呢,現在一門心思地四處找門路,想救她夫君一命,應該會去甄貴妃那兒,不過,想來沒什麼用!”
馮玉兒想著皇莊的事。
嘆了一口氣就不再說了。
“玉兒可別為了這兩人難過,我聽二哥說了,這人在京城的名聲壞透了,坑蒙拐騙的事幹了不少,二哥以前心軟又念舊,才縱得他們不知天高地厚,現在就該處置了這蛀蟲。”徒元庭聽了馮玉兒嘆氣連忙說道。
馮玉兒哪裡是為了張中庸的死難過,只不過突然感嘆自己的命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