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也因為張中庸的事還稱讚二哥,說二哥光明磊落、愛民如子,大義滅親!”
馮玉兒聽了露出一個笑容。
徒元庭想了想,就說道:“這事其實還有內情,那天我就在御書房裡,父皇那天將我們幾個兄弟全叫過去,大罵了七哥一頓,說他居心叵測,為人陰險奸詐,毫無手足之情,後來有命人當場鞭笞他三十下,還差點就廢了他爵位,後來四哥哭著上前求情,二哥也跟著求了。”
馮玉兒立刻明白了,只怕這張中庸的事和七皇子徒元綏脫不了干係。
杏月還是一頭霧水。
不明白為什麼講道那讓人恨的錢氏和她丈夫,怎麼就跳到皇上和皇子身上去了?
馮玉兒知道這事敏感,主動說道:“不提這事了。”
三人點點頭。
※※※
奶孃已是一連十日沒來東宮,特意讓人遞了話,說是她憂傷過度,臥床不起了。
徒元徽嘆了一口氣,他考慮再三,還是決定親自去瞧一瞧她。
也不能讓張中庸死了,覺得奶孃被他厭棄,讓奶孃家裡的兒子和媳婦在京裡受人白眼。
這張府他小時候也曾來過幾回,當時覺得此地門庭若市,熱鬧非常,今日一瞧,大門緊閉,就連門口的小石獅子都似失了往日張揚,只讓人覺得蕭索陰冷。
守門的見是太子爺微服上門,一時驚得不行,趕緊將人先請到正廳,又去找錢夫人。
小德子陪徒元徽等了片刻沒見著人。
小德子就皺眉了。
徒元徽的脾氣還是挺好的,沒有生氣。
又過了一會,錢夫人的兒子張錢總算跑進來了,規規矩矩地磕了幾個頭,才抱歉道:“太子爺,我娘這幾日病重,方才硬撐著想過來見您,沒料到半道上又暈了過去,這才讓小的來知會您一聲。”
“無妨。”徒元徽擺了擺手,立刻說道:“孤這就去瞧瞧她!”
張錢忙在頭前領路,等到了錢夫人院子前,還沒來得及進去,便見一名全身似著縞素的女子弱風扶柳般扶門而立,隨後衝著徒元徽施了一禮。
“民女張巧兒,見過太子爺。”
徒元徽也沒在意,隨意嗯了一聲,便繞過她進到裡頭。
扎著抹額的錢夫人貌似無力地坐在床頭,待徒元微一進來,立時大哭不止。
“嬸孃這些日子心思重得很,一想到叔父便哭個不停。”張巧兒貼在徒元徽身後輕輕地道。
徒元徽皺了皺眉頭,覺得鼻腔裡衝進來一股膩人的脂粉氣,下意識地往旁邊閃了閃。
小德子機靈,瞧出徒元徽的不悅,便故意隔到兩人中間,惹得張巧兒面上有些生氣看了小德子幾眼。
“聽說奶孃病得厲害,孤今日來看看您。”徒元徽坐到張錢搬來的扶手椅上,問候錢夫人道。
錢夫人頗似吃力地探了探身,低聲說道:“多謝太子爺還惦記犯婦,犯婦實在受之有愧。”
“奶孃,張中庸之案已然判下,”徒元徽咳了一聲道:“事已至此,奶孃還是要想開些,張錢是個老實的,您以後還有兒子可依靠,若有何困難,東宮自會出一臂之力。”
錢夫人哭道:“太子爺,照您這意思,我家張中庸這是真的沒救了?”
“單就矯旨一條,他違的便是國法,自然恕無可恕。”徒元徽只能說道。
錢夫人哭得更厲害了,說道:“太子爺,什麼叫恕無可恕,當初張中庸買官賣官,還是不照樣由您派人遞一句就擺平,皇上知道了,都為太子爺壓下彈劾,今日太子爺就真的無能為力了嗎?”
徒元徽眉頭一皺,突然有些後悔過來了。
語氣也有些生硬了起來:“奶孃的意思,這張中庸便是殺了人,也要孤來替他擋刀?看來孤當日救張中庸還是盤算錯了,不如早早袖手旁觀,若當日便對張中庸稟公執法,他如今還在牢裡好好待著,何至於犯上殺頭大罪。”
錢夫人一聽,這時候抱頭痛哭起來。
“老身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今天到反害了我男人的性命,老天爺,為什麼不要了我的命啊。”
徒元徽微微閉眼。
還是沒有生氣,只是說道:“是張中庸自己找死,怪不得任何人!”
但這語氣卻是不容置喙了。
“以前的太子爺多好啊,什麼事都想著奶孃家,為你奶公和兄弟尋下好差使,時不時還能同奶媽媽說說笑笑。”錢夫人擤擤鼻涕:“如今呢,心眼子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