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道：“我陪你。”
“你騙我。”凌宇曄的第一反應是不信，但轉念一想，不管是顧雲欽還是顧雨笙，都沒有騙自己的必要的時候，凌宇曄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
顧雨笙向前一步，拉住凌宇曄沒有拿劍的那隻手，輕輕把人往自己的懷裡攏，溫柔道：“宇曄，你還有我。”
“嘭”凌宇曄手裡的劍一下子落到地上。
凌宇曄低頭看著顧雨笙，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顧雨笙：“四天前。”
凌宇曄：“我要回去。”
“好，我陪你。”
***
“駕！駕！駕！”
夜色朦朧，一道彎月懸於高空，江水緩緩的流動聲夾雜著馬蹄飛踏以及水花濺起的聲音。
凌宇曄和顧雨笙一開始走的水路，半道換了陸路坐馬車，一路被追殺，如今兩人共乘一馬，不管是人還是馬，身體都快到極限了。
“嗚——”一聲馬的嘶鳴驚起一陣飛鳥的驚恐聲和展翅聲。
凌宇曄拉緊韁繩，控制著馬以免兩人翻滾下來。
然而就在這短暫的時間裡，身後的追兵逐漸靠攏，前路更是有人擋道。馬蹄被射中，兩人如同甕中之鱉，插翅難飛。
“兩位，我們是來接你們的，請跟我們走。”前邊的類似首領的人恭敬道。
而後頭的人確實眼神交流後，瞬間飛掠向兩人，拔刀便要取二人性命。凌宇曄抱起顧雨笙往右側一躲，前方的人立馬飛掠而至，與身後的人打成一團。
凌宇曄手裡拿著劍，警惕地看著兩撥人打得難捨難分。見兩撥人都元氣大傷，便悄悄往後退，企圖趁亂逃走。
卻不想凌宇曄剛動一步，方才說話的那人立馬站到顧雨笙身邊，一手抓住顧雨笙，道：“惠王殿下，您是想死在此地，還是想回去見陛下，全在您一念之間。”
凌宇曄眼睛倏地睜大，雖然一開始便知道追殺自己的人定是國都的人，卻不想這人如此直白揭穿自己的身份。一時間難以猜測這究竟是哪一派的人。
顧雨笙一直沒說話，等凌宇曄和那人都安靜觀察戰局的時候，顧雨笙忽然舉起右手，匕首直捅那人的腹部。
那人瞬間後退，抓住顧雨笙的一隻手欲運功，凌宇曄一掌劈過來，奪過顧雨笙。立馬轉身要走。
“王妃是不顧世子了嗎？”那人痛苦地喊出聲。
顧雨笙身子一僵，卻還是被凌宇曄帶著飛掠離開。
“來人，快去追惠王！”
原先追惠王的一撥人聽到那人的話，紛紛擋住那人的人，便往凌宇曄離去的方向退，邊與後來的人廝殺。
凌宇曄帶著顧雨笙飛了不遠便落到地面，專挑茂密的樹林裡鑽。
顧雨笙邊跑邊說：“那可能是哥哥的人。”
凌宇曄不理，道：“你哥哥是宣王的人，宣王一心地位，找我們的目的不言而喻。不過是比太子精明些，先抓了我跟父皇示好，再殺之而後快。”
“可是哥哥……”
“噓！”顧雨笙驀然閉嘴。
兩人躲到草叢堆裡，儘量減緩呼吸聲。
不一會兒，便有一撥人舉著火把靠近。卻聽不見廝殺聲了。
一大波人紛紛散去，不時會有人傳回沒有找到人的聲音。
“確定是往這邊來的？”
一聽聲音，顧雨笙心中驀然一緊，張嘴便想出聲，卻又想起凌宇曄的話而忍住了。
顧雨磬目光往顧雨笙所在的方向一瞥，朝身邊人眼神示意。等顧雨笙回過神的時候，身邊已圍滿了人。
顧雨笙直直地看向那個快步走近的人，明滅的火光下，顧雨笙看去了來人的臉，聲音一哽，喊道：“哥哥！”
顧雨磬心中一痛，冷聲道：“帶惠王和王妃回去。”
凌宇曄殺氣騰騰地看著周圍的人，正想動手，顧雨磬回頭，道：“惠王，你若束手就擒，我以顧氏之榮耀擔保，你和雨笙決不會有事，但你若擅動，我無能為力。”
凌宇曄冷哼，道：“顧氏之榮耀？！安平侯不爭，你卻參與奪位之爭，你眼裡還有顧氏？”
顧雨磬目光冰冷，不經意掃了一眼顧雨笙，道：“為了笙兒，我不會讓你出事，但前提是你要聽話。”
凌宇曄還要開口卻被顧雨笙拉住，顧雨笙問：“哥哥所言屬實？我還可以相信哥哥嗎？”
顧雨磬只覺得自己快站不穩了，沉聲道：“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