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雨笙:“好,哥哥,我跟你走。”
凌宇曄不解地看著顧雨笙,顧雨笙在凌宇曄手心寫了幾個字,凌宇曄便冷靜下來,跟著一起走了。
——見機行事。
兩人隨顧雨磬回到客棧,顧雨磬屏退了屬下,與凌宇曄夫婦相對而坐。
“宣王殿下派我來接二位,你們的行蹤已經暴露了,太子一黨意在斬草除根。”顧雨磬聲音沒有絲毫起伏。
顧雨笙看著這樣的顧雨磬,心中五味陳雜,卻沒有說話。凌宇曄:“二哥的意思呢?”
“宣王只想確認殿下不爭。”
“我的確不爭,但父皇病重,我要回去見父皇。”
“臣會護送兩位回去。”
凌宇曄不再說話,顧雨笙這才問:“哥哥怎麼會親自來?”
“我不來,惠王豈會束手?”
顧雨笙心裡一跳,轉頭對凌宇曄道:“我想和哥哥單獨說話,可以嗎?”
凌宇曄看著顧雨笙,又看了一眼顧雨磬,點點頭:“隨便。”
顧雨磬起身,道:“跟我來。”
顧雨笙隨顧雨磬來到另一間房間,剛坐下,顧雨笙便迫不及待地問:“哥哥跟我說實話,宣王真的不會對惠王不利嗎?”
“你既然不信,再問有什麼用?”
顧雨笙一愣,皺眉:“原是我拖累了他,父親的意思是不讓他回去的,是我擅做主張告訴他的,你幫宣王奪位,也不知道宣王的真實意圖嗎?”
“殿下豈是我輕易能夠看清?笙兒,為什麼惠王,你什麼都能放棄嗎?你可知你的死訊剛傳來的時候,父親和母親有多傷心!母親一夜蒼老了許多,你只顧著和他雙宿雙棲。置顧家於何地?”
顧雨笙無語凝噎,半晌,怔忪道:“我是男兒身的事情遲早會揭穿,與其那時治顧家一個欺君之罪,還不如就此假死,杜絕後患。我一生所願,不過家人平安,能與宇曄白頭偕老。我求的不多,可他是皇子,我是顧家之子,哥哥,你我都是父親母親的孩子,難道你希望我的身份昭告天下嗎?”
顧雨磬不說話,就這麼看著顧雨笙,良久,道:“宣王說了,只要惠王站在他這邊,或者不表態,他不會對惠王怎樣。”
“多謝哥哥。”
“你走吧。”
“是。”
……
“你當真要派人殺惠王?!”
“你以為呢?”凌宇暘看著八年來難得有情緒起伏的顧雨磬,神色幽深,看不出深淺。
顧雨磬再也無法保持冷靜,道:“惠王非帝王之才,非長非嫡,母家身份也不高,更何況在世人的眼裡他已經死了,你又何必……趕盡殺絕?”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鳴玉,你心慈手軟,只會給敵人害你的機會。”
顧雨磬皺眉,抓住凌宇暘的袖子,道:“難道沒有兩全之法嗎?讓他隱姓埋名,派人監視,他沒有實力,我爹不涉黨爭,就算是寧家,也不會參與政事,他無權無勢,拿什麼跟你爭,你放過他,就當是積德,你們是親兄弟!”
凌宇暘露出一個堪稱溫柔的笑容,語氣隱隱有些嘲弄:“鳴玉,帝王之家,你居然會相信親情?他不爭,會有人替他爭。”
“誰?”
凌宇暘眸中殺意閃過,溫柔道:“你不必知道。”
顧雨磬回想起這些日子,凌宇暘進了一趟宮之後……顧雨磬身子猛地一震,驚慌道:“我必助你奪位,你放過他,他若出事了,笙兒必不會獨活的!”
凌宇暘低下頭,冷笑,抬手撫著顧雨磬的臉,陰沉道:“你就這麼喜歡你的弟弟,為了他的愛人,竟願意這樣低聲下氣!”
顧雨磬:“隨你怎麼說,只求你不要下手。”
“我不下手,會有人動手的,太子也已經知道了。”
顧雨磬手一下子鬆開了,退了幾步,一臉痛苦,顧雨磬深呼吸,然後沉聲道:“好,你要殺他,我不攔你。臣告退。”
“慢著!”已經轉身的顧雨磬身子一頓,停下不動。
凌宇暘走過去,盯著顧雨磬毫無生氣的側臉,問:“你要怎麼做?”
顧雨磬抬起頭,歪著頭看著凌宇暘,恍然露出孩童般的神情,恍惚道:“我能怎麼做?我是世子,自然是侍奉父母,承襲爵位,終此一生。”
“要我不殺他可以,不過我有條件。”
“什麼?”
凌宇暘不說話,抬手握住顧雨磬的腰,緩緩向下,輕輕一揉,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