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露出膿血,想來是適才太過用力而扯開了傷口。
慕梓煙對於包紮傷口甚是熟練,且不說前世冷寒峰受傷的次數,還有每次戰事結束之後,她自是會綁著軍醫給士兵上藥,這一世,她隨著金大夫自是學了一些,故而如今熟稔地拿過擰乾的方巾小心地清理著他的傷口,免不得身體向前傾,那張稚嫩的臉龐透著認真地神色,沒有絲毫旁的心思,只是專注地為他清理傷口之後,接著上藥包紮,動作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地拖泥帶水,也不見任何地慌張與羞怯。
這樣的舉動,讓君千羽惆悵不已,他原本以為會看到她靠近時嬌羞的樣子,亦或者是侷促地躊躇不知該如何動手,那他便可以藉此來拉近彼此的感情,可是偏偏眼前的這個小丫頭,本事倒不小,而且根本不受她的誘惑,就如此坦然地給他上了藥,而後快速地收拾好東西,淨手之後端著銅盆走了……走了……
君千羽低頭看著包紮的傷口,幽幽地嘆了口氣,他好不容易想到這麼個法子,怎麼就跟設想的截然不同呢?
慕梓煙重新入了營帳,見他呆愣地坐著,保持著她出去的姿勢,她淡淡地挑眉,“五殿下不將衣服穿好?”
“啊……”君千羽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穿戴好,低頭咳嗽了幾聲。
慕梓煙微微蹙眉,“怎麼了?”
“沒什麼,有些緊張。”君千羽連忙擺手,而後轉身慌忙倒了一杯水便仰頭喝下。
慕梓煙這才反應過來,盯著那個他拿著的杯子,正是她適才用過的。
她抿了抿唇,也不知君千羽在緊張什麼,她隨即坐下,盯著他面色一沉,“說吧,你的打算。”
君千羽放下杯子,抬眸看著她,“什麼打算?”
“你若不說,我可不管了,待會我便去外公那處了。”慕梓煙挑眉,不容他反駁。
君千羽面色也嚴肅起來,“煙兒,若是有一日我不在了呢?”
“不在?”慕梓煙看著他,“五殿下,朝堂之事我本不願插手,但是關乎到國公府的命運,我自是要管一管的。”
“我想說的是,我若是命不久矣了呢?”君千羽直視著她說道。
“我會給你送行。”慕梓煙也非常認真地回道。
“僅此而已?”君千羽盯著慕梓煙,顯然有些失望,“難道你連一絲傷心都沒有嗎?”
“我為何傷心?”慕梓煙盯著君千羽,不解地問道。
君千羽扶額望天,而後說道,“算了,我就知道在煙兒的心裡頭早已經把我忘記了。”
慕梓菸嘴角一撇,“五殿下,我問的是你有何打算?”
君千羽沉吟了片刻,“那要看煙兒想要的是什麼?”
“這又與我何干?”慕梓煙挑眉,只覺得君千羽此人越發地琢磨不透,她緩緩起身,“既然五殿下不肯說,那我也不必多問,告辭。”
君千羽見她便如此走了,連忙起身,“等等。”
她側著身子,“肯說了?”
“我不過是不想你捲入這場紛爭罷了。”君千羽看著她說道,“煙兒去歇息吧,待養足精神便去國公爺那處,比我這處安全。”
慕梓煙聽君千羽如此說,大抵明白了,她接著說道,“五殿下有自己的謀算,我自是不便插手,不過若是危害到了國公府,我必定會插手。”
她說罷掀起帳子踏出營帳,抬眸看著遠處的天空,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看來前世的軌跡是無法改變了。
慕梓煙驀然轉身去了齊二爺那處,“二舅舅。”
“煙丫頭怎麼了?”齊二爺剛回來,換了一身寬鬆的袍子,猛灌著水。
“二舅舅,煙兒待會想去看外公。”慕梓煙看著齊二爺說道。
“也好。”齊二爺正想著將慕梓煙送過去,畢竟那處比角門鎮安全。
慕梓煙見齊二爺爽快地答應,她轉身便回了給她安排的營帳內,徑自躺在一旁閉眼歇息。
齊二爺入了君千羽的營帳,“五殿下,那丫頭不高興了。”
“恩。”君千羽正盯著地圖,抬眸看向齊二爺,“計劃不變。”
“那丫頭是不是看出什麼了?”齊二爺看著君千羽的臉色也不好,小心地問道。
“聰明如她,自是看出了一二,不過此事萬不能讓她摻和進來。”君千羽擺手道,“無妨,日後她自會明白。”
“是。”齊二爺也便不再說什麼,隨即轉身退了出去。
君千羽低頭展開合起畫卷,低頭盯著那畫像上的容顏,“你這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