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明白,沒有孃親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而那邊的沈蘭,在自己的院子裡待了半天,心裡又是忐忑又是害怕。手上捏著帕子,險些就要撕扯地碎了。她真的就是一時腦熱,居然就答應了方婭。她在女學的日子不好過,一直都不好過,直到方婭她們幾人接納她之後,同窗們才漸漸開始和她說話。
平日裡,她們在一起的時候,她聽著她們說著各種各樣的宴會,那都是她一次都不曾去過的。公主府上的賞花宴,郡主家裡主持的詩會,甚至還有皇宮裡的宴會。沈蘭聽地又心熱又著急,她雖然出身國公府,可是她爹不過是國公府裡的庶子,而她更是庶出。之前爹爹能求得大伯出面,就已是千難萬難了。
可人一旦有了慾望,心中的慾念就會怎麼都擋不住。她也想參加那些宴會,見識那些只有頂級貴族才能見識的,回京之後,她才知道原來聽說的和真實見到的,差距是那般地大。明明沈長樂可以參加那些宴會,可是她一次都不去,甚至別人發了邀請,她也從來都不去。
沈蘭早就認定了,她就是不想帶著自己罷了。她怕把自己領進這些宴會之後,所有人都會發現沈家的二姑娘,模樣是這般地好,才學又是這般地出眾。
可是當經歷了入學考試之後,她才發覺自己的那些想法,可真是可笑又可憐。沈長樂之所以不願意去,那是因為她當真不想去。而她無論是才學還是樣貌,也沒一樣能贏得了她的。
當這些事都成為現實之後,她心中的嫉妒猶如藤蔓一般,纏繞生長,直到方婭的提議,徹底將她心底的嫉妒釋放了出來。
她完了,沈長樂肯定會告訴老太太的,嫡母也不過放過她的。孃親說過讓她在女學出人頭地,可是她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可這個念頭,在腦海之中一閃而過之後,沈蘭就一躍而起,她奔著門外而去,她要去找孃親,孃親肯定會幫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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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長樂回去的時候,一直在恍惚,連天上滴下淅淅瀝瀝的雨水,都沒能察覺到。
還是春柳拉著她的手臂,喊道:“姑娘,咱們到前面的涼亭等一下吧,這雨來地太快了。”
不過就是轉頭的功夫罷了,陰沉的天色就一下落下雨水,原本還只是小雨,可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就是滂沱大雨。春柳拉著她的手臂,跑到花園裡的涼亭躲著。從老太太院子裡出來的時候,還沒下呢,結果就在路上遭到大雨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姑娘,趕緊擦擦臉上的雨水吧,”春柳著急地掏出自己袖裡的帕子,替她擦了臉上的雨水,她又低頭看著她身上的衣裳,好在她們躲避的及時,沒怎麼淋到雨水。
不過這會站在八角涼亭之中,四面來風,可她們兩人凍地夠嗆。沈長樂因為是去老太太院子裡,所以就沒帶多少人,只讓春柳一個人跟著。只是她們誰都沒想到,居然會在府裡遇上大雨。
春柳安慰她,“姑娘彆著急,待會肯定有人會從這裡路過的,咱們只要讓她們拿把傘就是了。”
沈長樂點頭,瞧著她溼漉漉的頭髮,又將自己的帕子遞給她:“你也趕緊擦擦吧,可別凍著了。”
“是,”春柳接過她的帕子,又小心地瞧了她一眼,思慮了半天,才小心問道:“姑娘,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
“嗯,是啊,”外面的雨水越下越大,沈長樂應了一聲,就再沒了聲音。
她們站在涼亭裡等了許久,都不見有人從這裡經過。大概是這樣大的雨,丫鬟、婆子們都在屋子裡面躲雨,沒人願意這會出來吧。春柳見她小臉被凍地發白,而粉嫩的嘴唇更是凍地烏了,立即著急讓她躲在自己的身後。
沈長樂瞧著她嬌小的身板,不禁笑了起來。
春柳見遲遲沒人過來,就要冒著雨衝出去,想要找個就近的地方拿一把雨傘回來,卻被沈長樂拽住了。她們最後被找到,還是因為沈如諳去她院子裡找她,見她不在,便又去老太太的院子裡,走到半路上,就瞧見她們主僕二人在躲雨。
“你這個笨蛋,就不知道扯著嗓子吼兩句啊,”沈如諳一把將她攬在懷中,沈長樂已經凍地渾身發顫了,還想掙扎著出來。
卻被她的手臂緊緊地箍住,就連他臉上一向的笑容都沒了,表情嚴肅又認真:“你要是再動彈,我就抱著你回去了。”
沈如諳狠狠地威脅,沈長樂總算是抖開嘴唇,說道:“二哥哥,就算咱們是親兄妹,可也授受不清啊。”
不過她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還擠出一個勉強地笑容,看地沈如諳嫌棄道:“別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