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乃是三妃之首,她開口訓斥,順嬪面色難看,不得不起身跪下。
“嬪妾一時疏忽,還請娘娘饒過嬪妾這一回。”
順嬪雖然在長信宮裡總是亂撒氣,但在外她也知道什麼是忍耐,不然皇帝為何賜的封號為“順”呢。可惜淑妃就是想要抓/住這次機會好好羞辱順嬪,她又怎麼會聽順嬪的話呢?
安才人坐著看好戲,宣嬪則有些想為順嬪解釋,“淑妃娘娘,順嬪可能只是……”
“只是什麼?”淑妃一個眼刀讓宣嬪閉了嘴,再說話只會連累自己了。
“順嬪是一時疏忽,那本宮就小懲大誡一下吧,先跪上一會兒。”
如蘭是順嬪的宮女,自然隨著順嬪跪下來,還好旁邊就是火盆,倒不是特別的冷,只是如蘭對這個懲罰感到無語,怎麼又是罰跪?
淑妃大概是看出來了,遞了個眼神給身後的斂秋,斂秋得了令,帶著人把火盆搬開了,還美其名曰“怕火盆的煙燻著了順嬪”。
如蘭在心裡暗誹,這後宮用的炭都是最好的金絲炭,哪有什麼煙呢?
順嬪哪受過這種氣,身上又穿的是紗裙並不保暖,跪在冰涼的地上不停地哆嗦,沒多大一會兒就凍得臉色發白。
“順嬪姐姐怎麼就凍成這樣了?”安才人喝著熱茶抱著手爐,偏偏還一副無辜的樣子發問,氣的順嬪牙根癢癢,“這幅樣子還以為是淑妃娘娘欺負人呢!”
淑妃也正覺得光讓順嬪罰跪還不夠,這安才人真是瞌睡送枕頭,淑妃瞟了一眼戰慄不止的順嬪,緩緩開口,“是麼?順嬪,你真的是這麼想的?”
順嬪努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不發抖,吞吞吐吐說道,“不,嬪妾,不敢。”
“那就繼續跪著吧。”淑妃招手讓斂秋把冷了的茶換上新的,繼續託著下巴看熱鬧。
寒梅園的氣氛越來越微妙,而打破這微妙氣氛的大人物已經在寒梅園門口了。
“這是怎麼了?”
說話的是皇帝顧容禎,身後還跟著傅庭修和安德,遠處還有宮女太監隨侍。
“嬪妾參見皇上!”
這下所有人都跪下了,傅庭修是白身,自然也一一與各妃嬪行禮。
“都起來吧,”顧容禎撿了個石凳就坐下了,拉著順嬪坐在自己身旁,這一舉動讓淑妃頓時變了臉色,而顧容禎似乎心情不錯,“順嬪犯了什麼事?怎麼跪著?瞧著臉都白了。”
淑妃忍著不甘,答道,“皇上說過後宮不準裝扮太過華麗,順嬪她……”
“就這麼點事?淑妃你太小題大做了!”顧容禎的目光都沒有偏過,一直在順嬪的臉上。
淑妃咬著牙應聲,“是,臣妾太過謹慎了。”
如蘭起身之後便站在順嬪不遠處,離顧容禎身後的傅庭修很近,她用餘光瞧見,傅庭修的目光也在順嬪臉上停留了一會兒,隨即就落在了他處。
順嬪的臉有什麼特別的麼?如蘭仔細看了看,沒覺得順嬪臉上有什麼奇特的地方。
“年關將近了,母后說了,除夕夜宴還是要好好辦,皇后最近一直在為此事忙碌,淑妃不如去幫幫皇后的忙。”
顧容禎的這話讓淑妃轉憂為喜,立馬跪地謝恩,也不再想著順嬪的事兒了。
“皇上怎麼想起來到梅園了呢?”安才人難得見顧容禎一次,自然是沒話找話也要說上兩句,“也是來賞梅?”
顧容禎這才想起正事,轉過身對傅庭修說道,“看來今日朕是無法與庭修在此賞花飲酒了。”
傅庭修的表情一直是淡然的,並沒有因為皇帝的話而有一絲波動,他拱手答道,“那草民先告退,待皇上得空再召草民。”
“等等,”顧容禎想到什麼出言叫住了傅庭修,之後卻又有些猶豫,“你,再,去看看,她吧。”
在場的人,有的震驚,有的不解,傅庭修定定看了顧容禎一眼,拱手就要退下。
才走了兩步,傅庭修突然腳步凝滯,捂住嘴急促咳起來,身體也隨之顫抖,踉蹌了兩步,突然膝蓋一軟就要摔下,就在旁邊的如蘭被傅庭修的動作一驚,下意識的伸出手來一把扶住了傅庭修。
“快叫太醫!”顧容禎朝安公公叫道。
傅庭修卻伸手攔住了安公公,撐著如蘭的手臂喘著氣斷斷續續說道,“不,不用……老/毛病了,藥,藥……”傅庭修艱難的想要把手伸進懷裡,如蘭見狀,也不顧什麼男女大防,伸手掏出一個小白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送到傅庭修嘴裡,安公公及時送上一杯茶,讓傅庭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