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服了藥,傅庭修的臉色終於好看一些了,如蘭一直扶著他,靠的近,如蘭才發現傅庭修的身體真是太單薄了,手都是冰涼的,臉上也是毫無血色,整個人彷彿隨時會隨風而去一般。
“多謝這位姑娘,”如蘭沒感覺到他們靠的太近,傅庭修卻知道這樣不妥,一恢復了力氣便鬆開如蘭自行站立。
“她是嬪妾的宮女,叫如蘭。”順嬪適時地插上一句話,找回點存在感。
傅庭修又看了一眼如蘭,嘴角揚起一抹淺笑,“多謝如蘭姑娘。”
“這是奴婢該做的。”
如蘭退開一定距離,面上沒有一絲波瀾。
傅庭修覺得這個叫如蘭的宮女很不同尋常,看年紀不過十三四歲,可行/事冷靜有分寸,既沒有那些新進宮女的浮躁心態,也沒有宮中老人的古板迂腐。
“沒事了就好,”顧容禎嚇了一跳,心情也變得低沉起來,有些煩躁地皺眉,“朕看今日就這樣吧,大家都散了,庭修也趕緊回府休息幾天吧。”
“是,嬪妾告退。”
“草民告退。”
一場好好的賞梅就這樣結束,所有人都心存不悅,順嬪坐在軟轎上領著如蘭回長信宮,一路上臉都沒緩和下來。
“這個淑妃真是仗勢欺人!真是氣死我了!”順嬪一路都在唸叨淑妃罰她的事,面含怒氣,如蘭跟在一旁,又不好發表言論,只能沉默。
“這口氣一定要報!”順嬪攥緊拳頭,“過幾日便是除夕……對了如蘭!”
“娘娘有何吩咐?”
“過兩日/你去浣衣局,讓她們趕緊把那件翡翠煙羅流雲錦裙洗好送過來!”
“是。”
☆、楚明秀
還有兩天便是除夕了,宮裡頭總算是有了點熱鬧的氣氛,早上順嬪給長信宮裡的宮人們都發了金紙包的錁子,如蘭已經算是大宮女了,給的錁子分量也多,她偷偷掂了掂,大概是以往月俸的兩倍了。
如蘭早兩天便得了順嬪的話兒,伺候完順嬪梳洗,她便趕著去浣衣局取衣服。
按理這衣服應由浣衣局派人送來的,但順嬪要得緊,又怕被人瞧見,所以只好讓如蘭走一趟。
如蘭這一回去浣衣局,掌事的於姑姑就像換了個人似的,面臉堆笑,熱情至極。
楚明秀正在屋子裡整理晾乾的衣物,按照宮室分開放置,方便送取,她正無聊著,就隱隱約約聽到於姑姑諂媚的聲音,心裡還想著是不是昭陽宮的斂秋來了,一撇眼卻看見了如蘭。
如蘭來了?這是個好機會啊!楚明秀想到這裡,立即放下手裡的活兒,偷偷跑回房間實行自己的計劃。
於姑姑還在和如蘭套近乎,可如蘭沒什麼心思聽,直截了當斷了於姑姑的話頭,把順嬪的話轉告了於姑姑。
於姑姑被打斷了話也不生氣,低頭哈腰的,小跑著轉回屋子裡喊人,“楚明秀!楚明秀!”喊了幾聲沒見人,於姑姑又小跑到如蘭面前,一臉諂媚,“那個賤丫頭不知道跑去哪兒偷懶了,奴婢這就親自給您拿去!”說完就匆匆跑進屋裡找去了。
“如蘭……如蘭……”
如蘭聽到有人叫她,四下張望,發現於姑姑沒找見的楚明秀就躲在不遠的柱子後面。
“有事麼?”如蘭靠近兩步,問道,“於姑姑找你呢。”
楚明秀一副怯懦的樣子,臉上灰灰的,和以往見到的完全不同,她走出柱子的陰影,抓/住如蘭的胳膊哽咽道,“你終於來了!”
楚明秀這一抓來得突然,如蘭頗有些驚恐,想要後退卻被楚明秀拽的緊動彈不得,她只好緩下臉色柔聲詢問楚明秀的情況。
“你不知道,自從你去了長信宮當差,我就變成了這浣衣局裡被欺負的物件,”楚明秀哭的倒是有幾份真情,眼角還真有幾滴淚珠,“於姑姑總是把髒活累活派給我,稍有不順心就打罵責罰於我……”說著,就撩起袖口給如蘭看。
那胳膊上還真有幾道烏青的掐痕,如蘭看著差點就有點不忍心了。
“你想我做什麼?”
如蘭自己也經歷過浣衣局,自然知道其中苦楚,楚明秀朝她哭訴一定是有所圖,是想要讓自己去和於姑姑說說麼?
楚明秀眼睛一亮,“長信宮……還缺宮女麼?”
如蘭眨巴著眼睛說不出話來,沒想到楚明秀打的是這個注意啊,她猶豫了一下,說道,“這我不清楚。”
楚明秀有點急了,扯著如蘭的袖子哀求道,“幫幫我吧,只要能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