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衣局就好,哪怕只是長信宮一個掃灑的小宮女也成!”
如蘭被她扯得站都站不穩了,只好先穩住楚明秀,“我到長信宮不過半月,娘娘可不會聽我的。”
“你可是順嬪娘娘面前的紅人啊,一定可以的!”楚明秀巴上了如蘭怎麼會輕言放棄,不斷地說好話期望如蘭答應,“你只要找個時機提一下,娘娘一定會收下我的。”
如蘭沒法子,要是不答應楚明秀,說不定日後她用別的方法出了浣衣局還會給自己使絆子,反正傳個話又不會少塊肉,順嬪還不一定答應。
“好吧。”
楚明秀一張梨花帶雨的臉立馬笑開了花,握著如蘭的手不放。
“楚明秀!你跑哪去了!”
於姑姑尖利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楚明秀嚇一大跳,慌里慌張跳起來往另一邊跑了,一邊跑一邊還朝如蘭做口型“拜託啦!”
“你還跑!啊——如蘭,這是順嬪娘娘的衣服,”於姑姑前腳還是凶神惡煞的樣子,後腳就換了一副笑臉朝著如蘭。
“多謝於姑姑。”
如蘭不再多話,接過托盤轉身便走。
於姑姑被無視,吃了個悶虧,嘴角下撇,盡顯鄙夷暗罵,“神氣什麼!還不是個浣衣局出去的賤奴!呸!”
如蘭捧著托盤,研究了一下這件順嬪極為重視的翡翠煙羅流雲錦裙,裙身呈碧綠色,用的最好的蜀錦,裙邊用金線繡著流雲圖案,綴了不少米粒大小的珍珠,外頭罩著一層煙羅紗,紗上是銀線暗紋織的萬字紋。
“確實很好看啊,比那件繡梅的紗裙看上去成熟點,”如蘭自己碎碎念,“那件紗裙一看就壓不住場子,這居然真的綴了翡翠玉片啊……”
“天仙碧玉瓊瑤——點點揚花——片片鵝毛——”
不知道從哪裡飄來似有若無的曲調,如蘭駐足傾聽,聲音時遠時近,聽不清詞句。
“訪戴歸來——尋梅懶去——獨釣無聊——”
誰在唱歌?如蘭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走到了冷宮門口。
有點破敗的牌匾上寫著“靜心宮”三個大字,字上的金粉都有些脫落了,宮門角落裡都長出了野草,半開的大門上朱漆都舊了,一眼望進去,還能看到灰突突的院子和牆。
如蘭正四處打量著,門裡走出來一個挎著籃子的宮女,穿的倒是一宮掌事的衣服,但明顯是皇帝初登基時的舊款了。
“你站在這兒做什麼?”那宮女警惕地看著如蘭。
如蘭笑答,“奴婢是長信宮的,剛剛聽見有人在唱曲所以就停下來聽了一會兒。”
“長信宮?”
如蘭感覺那宮女似乎翻了個白眼給自己。
“既然是順嬪的人還是不要來這兒比較好,回你的長信宮吧!”
那宮女冰冷冷甩下一句話,抬腳就走了。
如蘭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讓那人如此冷漠,語氣裡處處都透露著對長信宮的厭惡。
這個冷宮裡到底住了什麼人?如蘭一邊走一邊想,傅家大公子時常會來,皇帝似乎對這兒也念念不忘,還有和順嬪又有什麼關係呢?如蘭隱隱約約感覺到順嬪受寵一定和冷宮有關係,而整個後宮都對冷宮避之不及。
回到長信宮,順嬪卻不在,問問其他人才知道,順嬪去了勤政殿。
順嬪不在如蘭倒是自由了些,長信宮有幾個宮人是皇帝登基前就在宮裡做事的,正好可以問問冷宮的事。
“什麼冷宮?我不知道。”
“記不得了……”
“這些事兒你別問了!”
問了一圈都沒有答案,所有人都不肯說。
得不到答案如蘭有些氣餒,耷/拉著腦袋從後殿繞回前殿,還沒進殿門,就聽到裡頭一片稀里嘩啦摔東西的聲音。
如蘭心一驚,暗想是不是昭陽宮那位又給順嬪氣受了?
正想著,只聽得裡頭一聲大吼“都給我滾!”門口便跑出來七八個侍奉的宮女。
“如蘭你怎麼在這兒?”有宮女好心的提醒,“千萬別進去,娘娘又發脾氣了。”
“出什麼事兒了?”
那小宮女把如蘭拉遠了點,才小聲附耳說道,“娘娘在勤政殿撞上皇后娘娘了,被皇后娘娘訓了幾句。”
這樣麼?原來是嫌皇后訓話讓自己丟面子了。
秋桐沉著臉走過來,暗含怒氣對如蘭說道,“娘娘讓你進去。”
“我?”如蘭睜大眼睛指著自己。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