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一點,床上這個蒼白的人終於睜開了他的雙眼:“再不醒,我怕我會被搖死。”
“啊?”沈子虞一驚,立馬拿開雙手消滅自己的罪證,“你怎麼樣?”
“死不了。“蕭元夜懨懨地說,眼神定在沈子虞臉上,“你多久沒休息了?”
“沒多久啊。”沈子虞算了算也就一天一夜,對於她這個在二十一世紀的夜貓子來說,確實不算太久。
“那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雖然很微弱,但是蕭元夜臉上的嫌惡表情還是表達的很清楚,“趕緊去休息。”
“哦。”沈子虞見蕭元夜已經醒了,一個懸著的心放了下來,頓時覺得又累又餓。
回到房間,沈子虞在銅鏡中照了一下自己。雖然古代銅鏡的清晰度實在有待改善,但是正因為這種不清晰才讓沈子虞每次照鏡子時都能從裡面看到一種朦朧美,頓時信心增強百倍。
可現在鏡子中的那個人也未免太那個了吧?
沈子虞實在不想將醜字用在自己身上,不過紅腫不堪的泡泡眼,一臉黯沉的菜色,髮型頗有點潦倒藝術家的風範。這一照完全把沈子虞給打擊到了。難怪剛剛蕭元夜一臉嫌惡的表情。
隨便吃了點東西填了下肚子,沈子虞就跑到床上補眠。不過想到蕭元夜還是個重傷病人,沈子虞這個眠補得並不好,只是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自動醒了。醒了之後,腦袋沒清醒,但腳步就下意識地奔向了蕭元夜的房間。
“咳咳……”
剛踏進房間,沈子虞急聽見蕭元夜的咳嗽聲。
“奴婢該死。”站在床邊的丫鬟嚇得瑟瑟發抖。
“怎麼了?”沈子虞跑上前想弄清狀況。
端著一碗湯藥的丫鬟膽戰心驚地回答:“奴婢給皇上喂藥,但是藥太嗆太苦,皇上都咳了出來。”
“良藥苦口,皇上您就忍一忍吧。”沈子虞的話語頗有點說教的味道。
蕭元夜皺了皺眉,抬眼對丫鬟說:“你出去,讓她來。”
“是,皇上。”丫鬟如蒙大赦地邊點頭邊將手中的碗交給了沈子虞。
沈子虞頓時覺得一股濃烈刺鼻的藥味傳入了自己鼻腔。調整了一下呼吸,坐了下來。
由於喂藥這種活沈子虞從來沒有幹過,也不知道一勺應該喂多少,秉著長痛不如短痛的原則,沈子虞裝了滿滿一大勺湯藥放在蕭元夜嘴邊:“這藥味道太折磨人,不如忍一下,速戰速決喝完了它。”
蕭元夜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慢慢地張開了嘴。
沈子虞看見蕭元夜如此配合,欣喜地就往他嘴裡灌。
“咳咳……”
伴隨著這兩聲,沈子虞眼睜睜看著一勺湯藥就這樣全部噴濺了出來,而且蕭元夜看起來十分難受的樣子。
沈子虞驀地明白,雖然蕭元夜很努力地想喝下這藥,但這藥的味道讓他產生了本能的排斥,何況他現在平躺在床上,更加深了吞嚥的難度。
想了想,沈子虞只好轉移策略,改為了一點一點地喂,雖然還是不斷有湯藥溢位來,但總該是慢慢喝下了。
一碗藥折騰下來,居然快用了半個時辰,沈子虞只覺得手都酸了,不過看到自己碗中的成果,再看到蕭元夜臉上沾著的黑色藥汁,不免覺得開心又有些好笑。
“笑什麼?”蕭元夜有氣無力地問。
“沒什麼。”沈子虞識相地沒有道出蕭元夜此時的狼狽狀,只是掏出手帕將他的臉一點一點地擦拭乾淨。
“以後我的藥,都由你來。”
啊?沈子虞的笑容馬上凝固了,她雖然很關心蕭元夜的健康狀況,但是對於照顧病人這件事,她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不過病人至上的道理她是懂的,何況這還是個國寶級的病人,於是她是一點拒絕的理由都找不到。
但是,顯然關於“藥”這件事,蕭元夜並不是特指而是泛指,除了喂藥,沈子虞還承擔起來喂水餵飯的任務,只要丫鬟們端著飯進來,就會在蕭元夜的一個眼神下默默地放下碗走出去,剩下的工作就不得不由沈子虞繼續完成。
好在蕭元夜復原的速度還算快,不幾天,就能坐起來,這給沈子虞的工作減輕了不小難度。
其實當蕭元夜第一次坐起來的時候,沈子虞就意識到他是傷到了胸口又不是傷了雙手幹嘛還要飯來張口,但是蕭元夜卻說手一動就會拉動傷口,所以,沈子虞只好繼續任勞任怨地繼續伺候這位生病的大爺。
“沈子虞。”精神逐漸好轉的蕭元夜在吃完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