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賊了。”
採花賊……?傲風的思維如此……如此奇特!這是自己以前從未發現過的。
“你怎的來了?”她不客氣,開門見山,對傲風若是客氣什麼,倒顯得不自在。
“看你初出茅廬,諸事不順。”傲風闔眼,右手卻是徑直搭上她的頭:“你的白髮太過顯眼。果然,你都不懂得遮掩一下。”聲音……古井無波。
她一想到這個就來氣,為何自己偏偏生得一頭白髮,傲風還不許自己剪了去,說是身體髮膚授之父母,江湖兒女哪顧這等繁瑣事務?下山時一眾人等皆指目自己,顯得自己倒是像野蠻人兀地顯露頭角……再者,看到渡塵派表面那個門楣的時候自己是想到要去個客棧來化裝一番……可冰哲這廝將自己注意力勾了去,又如何使得?
“罷了,前路不平,還需你披荊斬棘一路向前。”傲風為她理了理衣服,伸手撫平她眉間蹙起的山峰。
她甩開傲風的手:“你通知渡塵派的人跟我說的那些……是真是假?”她寧可傲風說是假的,換自己心安,也不願傲風如此是說。
傲風道:“都是真的。”
“那你為何要我去尋青嫋?”她還有話未說:明知青嫋高不可攀。若我真尋得了青嫋,豈不死無葬身之地?
“別人或許不得高攀,你……倒是和她很熟。”傲風后退幾步:“哦……我忘了你記不得了……罷了罷了,你去犰羅吧!”
洛傾墨縱是滿身疑惑,卻也說不得什麼。
她覺得傲風有事相瞞,而路上見過的所有人:蓮生冰哲、曼珠、沙華……都不對勁……誰說的是真的……他們的背景倒是罷了……可——為何自己難以心安?自己並不是多事的人,可事情牽扯到自己所為的事情……
她覺得頭痛,轉頭,,尋一處客棧且安下身來。
宿命就是這樣糾葛在一起,誰向她顯露真面目而誰又戴著假面……一切都無跡可尋,她終歸是按著冥冥之中註定好了的方向,逐漸走向那個誰也不知道的結果,抑或是——走向真相。
丟失銀兩
傲風所給的地圖只是駐陽穀的範圍罷了……落孤山究竟多大自己無從得知,在客棧居住半月有餘,從各位客人中旁側敲擊出來的訊息多半是小道訊息,可也都是不離落孤山這個字眼。落孤山……落孤山……
銀囊裡的銀子快要見底,而犰羅什麼的毫無頭緒,自己也亂了方寸,若是回去,傲風又不在,對現在的局勢也無從知曉。
她用墨汁將頭髮染黑,後和客棧老闆商定,也算是打工。她生得美貌卻是清冷的氣勢引了諸多修道人前往,生意紅火自當不提。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犰羅祠堂。
偌大的祠堂只坐了四個人。
北面是一襲黑衣的傲風,他闔眼,一言不發。
南面是笑意盈盈的蓮生冰哲,她一襲白衣,笑得幾乎要抽過去,面對如此冷寂的沉默,她的笑容倒是讓人心中舒坦了些。
東面是一臉正色的曼珠,她身著素衣,臉上依稀掛著淚痕。
西面的女子面色妖嬈,一身火紅,連瞳孔,也是熾熱的顏色,她慵懶地靠在太師椅上,手裡的茶杯古色古香。
終於還是全身火紅的女子開了口:“我出場不合適。”
蓮生冰哲不說話,只是抱著頭打哈欠。
曼珠深吸一口氣:“那可不行,我等將你說得英武不凡,你倒退縮了。”
傲風站起身:“事情發展太快可不好。”他也笑,舉世無雙。他凝視曼珠:“罷了,先容她旁觀,況且洛傾墨……是塊兒璞玉,尚未雕琢。你先籌劃老爺子的葬禮,順便,節哀。”
曼珠的臉一下子刻滿了哀傷,她像是突然老了幾十歲,垂下頭去:“依你。”
駐陽穀天晴客棧
洛傾墨在送走今天第二十七個鬧事者之後終於按耐不住了:“掌櫃的……今天你沒有看黃曆就開門營業了……”
掌櫃是個樸實的小夥子,有著精壯的身軀和憨厚的笑容,他叫杜天晴,客棧的名字也因此而來。杜天晴敲了幾下算盤,豪邁地笑:“洛姑娘笑話了,每年都有這麼一兩天,吃霸王餐的也多,還好洛姑娘本領通天。”說到最後他自己都不好意思了,面色通紅,想是不常恭維他人。
洛傾墨只是笑,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這是為何?”
“每年朝廷都要派人來監管這些修道人士……落孤山修道者最多,山門大開,也有些投機商家混進來做生意的,不過沒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