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這叫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林森柏會武術,連流氓都擋不住。
端竹不明白什麼是自宮自淨,但她知道什麼叫自娛自樂。她身邊坐著個漂亮的小女生,手裡拿著塊黑色的磚頭,耳朵裡插著兩根黑線,兩眼盯著忽閃忽閃的螢幕,也不知道一個人在那兒傻樂什麼。端竹眼睛挺尖的,平時咪寶把手藏在飯桌下調戲林森柏她只是裝作沒看見而已,此時好奇得緊了,餘光一掃,別的沒留意,就看到黑磚中間那塊白色的螢幕上一個穿著長袍馬褂,幾乎沒長眉毛的光頭胖子,表情很雞賊地在說著什麼。
唉…別管說什麼,肯定比校長說的有趣…端竹聽不見聲響,自然不知道三俗胖子在那兒正說著要把假牙栓個小棍當癢癢撓使呢,校報內容乾巴得把她噎了個半死,其間還有無數錯別字,端竹只恨自己沒隨身帶上根鉛筆,閒著沒事幹,圈圈錯字玩兒也好啊…
就在端竹窮極無聊地用左手去跟右手打架時,突然一個像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聲音嚇了她一跳。
“羅丫丫,乖,把PSP給我。”
端竹和羅丫丫同學一齊抬頭,驚見她們敬愛的好老師正端著滿臉慈愛的微笑,貓腰在羅丫丫身前,右手纖細的五指移形換位,端竹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那塊黑磚已經到了她的手中。
“下回再讓我發現你把PSP帶學校來,我可打電話給你爸媽咯,你不要逼良為娼好不好?”好老師一副幼師口吻,笑眯眯地威脅羅丫丫同學,末了一句逼良為娼說得兩眼淚盈盈,好似她手裡拿的不是羅丫丫的PSP,而是她自己的賣身契。
與此同時,林森柏正在辦公室裡抖著二郎腿,端著鮮奶瓶,神情嚴肅地翻著桌面檔案,實則抖腿不是因為習慣,而是因為坐立不安——不會被同學欺負吧…那麼弱氣的性子,不被欺負似乎是不可能的,可誰又忍心欺負一顆貢丸呢?要是有人能下得去手,林森柏認為,那肯定是個關東煮或火鍋愛好者。
林森柏想給咪寶打電話,但上午十點半,咪寶正睡著呢,不好。之…夢…整…理
手一遍遍按到話機鍵盤上,又一遍遍縮回,就差沒糾結得學咆哮馬演一出關於“好不好,好不好”的笑莊秘史。風箏轉轉…製作
電話不合時宜地響了,她心煩意亂地一把接起,“林森柏。”
“阿乖…”說曹操曹操到,電話裡竟是咪寶睡得迷迷糊糊的聲音。
林森柏的心一下軟了,吸乾瓶子裡的冰牛奶,清清嗓子,冷著腔調:“幹嘛?”
“我夢到端竹在宿舍樓梯上摔了一跤,膝蓋流血了,”咪寶說得很黏,每個字都像沒包塑膠膜的驢打滾,糊在一塊兒,“要不,中午我們去看看她吧…”
她每晚從八點忙到凌晨兩點才能下班,工作時間雖短,工作強度卻不含糊。面對大客戶時必須八面圓通,面面俱到,雖然師燁裳並不要求她在遭遇調戲時為會館著想,但她依然認為在其位謀其職才是實現人生價值的唯一手段,似乎唯有逼得自己精神高度緊繃地過那六小時,才能對得起師燁裳給與的高薪高福利。
“婦人之仁。看她幹啥?在學校都熬不過,出了社會還怎麼了得?”林森柏違心說著,無意識地用筆頭去敲桌面,其實是打算自己去看端竹,免得咪寶還得缺覺少眠地爬起來陪她。
咪寶在那頭好像也睡得很蒙,被子被扯來扯去的聲音嘩啦啦直響。
“可是我不放心啊,怎麼說也是換了新的環境,那裡面又是一堆暴發戶子弟…”
“不放心你去看,反正我不去。”
“你反正中午也沒事…”咪寶捂著嘴打了個噴嚏,聲音不大,但氣流很猛。
阿嚏的聲音透過高保真的西門子話機顯得尤為震撼,林森柏皺皺眉,想起自己走前沒關臥室的窗,“嗯哪,裸睡有益身體健康,健康,感冒了吧?讓你窮騷學人健康!”
“你怎麼不說你鼻炎傳染我呢…”
漸漸,兩人你來我往越扯越離題,一邊睡意迷離地喃喃著,一邊卻被睡意迷離的喃喃氣得元氣大補,到頭還是咪寶在掛電話前約好時間,林森柏被迫不甘不願地答應。
中午十二點,兩人給端竹送去一罐子雞湯,看著端竹幸福到無以復加地喝下,確定端竹這一上午都過得很順利後,又分道揚鑣,一個回家睡覺,一個回公司幹活。
——各位同學,午休時間到了,請你們回到自己的床位上保持安靜,抓緊午休時間稍事休息,為下午的學習打好基礎。
宿舍裡的廣播如是說。
端竹並不知道新學校所謂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