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森柏家屬於後現代管理風格,廚房裡裝有常規報警器,下午三點,床頭LED警示屏亮起,鬧鐘一樣的警報喇叭一直不停丫丫叫,她睡得朦朦朧朧還以為有人在罵她,猛一下坐起,左轉右轉,環顧四方,這才發現是漏煤氣。
“慘了,錢隸筠,我最近當攻上癮了…”林森柏被推著走了兩步,突然轉過身來摟住咪寶的腰,讓兩人胸腹緊貼,把臉擱在咪寶臉旁輕輕磨蹭,手已經繞到她背後去解那圍裙繫帶,“上班也滿腦門子都是你,規劃圖都看不進去,苦死我了。”
林森柏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很奇怪,耳邊全是咪寶的喘息聲,眼前只有咪寶裸身側趴在床上的樣子。辦公桌上堆滿公文,她知道自己應該沉下心來好好處理公事,畢竟那都是錢,定錯一個方案那就是成百上千萬的事,可她就是忍不住去想咪寶的這樣那樣,就算咪寶一點點過去不曾被珍惜的小動作,也能讓她在喝牛奶時從記憶深處翻出來,細品一番,最後想著想著,便又想到了咪寶的身體上。
要命,要命,不能這樣。
她嚴重懷疑自己會受節不保,從此踏上苦攻的不歸路。
咪寶也對林森柏近一段的表現甚是不解,但林森柏的三分鐘熱度她也清楚,她不會傻到認為自己魅力大得能讓林森柏死心塌地地守著她一個人過一輩子,“春天來了,萬物開始生長了,你這種春期晚的動物開始發情了,現在快六點了,你再不快點洗澡我就不能陪你吃晚飯看電視了,上床還是吃飯由你自己選了。”她無謂拒絕,只是好心提醒一下而已。
可憐的林森柏,從早上就被企宣抓去逛一個剛封頂的樓盤,午飯自然只有工地餐吃。工地餐是啥?工地餐就是一個菜加一份飯。白水撈出來的白菜梗讓林森柏想起某國百姓引以為傲的泡菜,薄可透光的肉片讓林森柏想起某國百姓生活之悽苦,為了剩下點糧食賑濟某國國民,林森柏大義凜然地放棄了那頓飯,下午回到辦公室也只喝了罐“再看我就喝掉你”的牛奶,現在肚子確實餓的抽筋。
燒鴨的香味從餐桌上,透過保鮮袋飄散出來,旁邊裝著文昌雞飯的速食碗在突突冒著熱氣,咪寶聽見她肚子咕嚕嚕的叫聲正欲蓋彌彰地抿著嘴憋笑,她只好秉承士可殺不可辱的信念,放開咪寶,拖沓著腳步回房洗澡換衣服。
……
她洗完澡出來時,咪寶已經把飯菜都換到了瓷盤瓷碗裡,橢圓的長桌被六個盤子三個碗佔著,看起來滿滿當當,很有幸福感。
燒鴨,滷筍,叉燒肉,蒸鱸魚,文昌雞,辣炒牛蛙,高湯娃娃菜,辣撈蒿子稈,過河水豆腐,外加兩碗油香撲鼻的雞湯米飯——林森柏對自己的點菜品味頗為滿意,站在桌子前看了好一會兒都不願意坐下。
“你又不吃辣,點兩個辣菜乾嘛?有錢燒的你。”咪寶用毛巾擦著剛洗完還在滴水的手,坐到自己慣常坐著的位置上,瞥了乾站在旁的林森柏一眼,“跟菜相面就能飽的話,倒也不失為棟樑之才,吾等小民趕著上班,不等大爺你了。”說完,她就抄起筷子朝燒鴨而去。
林森柏拉開她身邊的椅子,坐下,從桌子對面拿過自己的碗筷來,回瞪咪寶驚奇的瞪視,“幹嘛?坐你身邊吃飯很奇怪啊?不願意那我走好了…”咪寶一把拉住她半站的身子,按她坐下,夾了塊文昌雞到她碗裡以示安慰,“您是祖宗,您要坐哪兒吃飯我還不都得供著?您坐我身邊,我給您夾菜還容易了呢,謝您體貼啊。”
老伯先是辛苦自己去買外賣,接著還求歡遭拒,先下里連吃個飯都得不到“家人”的溫暖,心中別提有多委屈了。碗裡那塊油光發亮的文昌雞像是跟她有仇,她越是慾求不滿,它就越是搔首弄姿,一隻肥美甘甜的小腿壓著米飯翹得老高,生怕人家不知道它好吃似的。
我偏不吃你!怎麼著吧?!
她端起碗來往嘴裡扒拉白飯,碗小飯少,兩下就被她扒拉掉一半去。
咪寶不像她那麼沒心沒肺,嘴裡啃著燒鴨耳朵卻聽得見她吃飯時不尋常的動靜兒,轉頭一看,她碗裡的飯都快空了雞腿根還伏在碗沿上,兩個腮幫子鼓得像河豚的肚子,筷頭還一個勁兒光在碗裡搗鼓,心疼之下,不由放軟了聲調問她:“祖宗,我又怎麼招著您了?您倒是明示啊。”
說實話,林森柏鬧起彆扭來那真是挺有水平的,一顆豆芽菜光扒飯不吃菜任誰看了都得著急,更別說是天天疼她都疼不來的咪寶。
“沒什麼。”她繼續閉著眼睛往嘴裡扒飯。
“好好好,我錯了還不成?錯了,錯了啊,來,”咪寶瞅準一個間隙按住她捧碗的手腕,夾起她碗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