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你是自私不來的人,和師燁裳差了十萬八千里,你拿捏不好分寸,頂多能做到來者不拒,師燁裳卻能遊刃有餘地若即若離,隨心所欲。”
“嗯…呀!”林森柏這才想起應該向壽星祝壽,連忙替自己斟滿杯子,“差點忘了!祝您老人家生日快樂!還有……”她深吸一口氣,咪寶還以為她要喊什麼紅小兵的口號,誰知她說完還有,卻是沒有,杯口急匆匆和咪寶手上的杯子一碰,咕嘟嘟就往自己嘴裡灌黃湯。
咪寶瞧她那股彆扭勁兒,也不打算逼她說出來了,反正再逼到最後,這位肯定又是狗急跳牆地顧左右言其他,好話說不成,只會破壞氣氛,雖然這氣氛也不算多浪漫,但總好過面前人突然變成猩猩,跺腳拍桌抓頭撓牆讓侍應生看笑話。
說一聲謝謝,咪寶也舉起杯,剛喝第二口,沒來得及嚥下去,林森柏突然結結巴巴開口道:“我、我、我喜歡你。”
咪寶瞪大眼睛盯著杯沿,下意識地做了個吞嚥動作,緊接著,她回答說:“咳、咳、咳咳、咳咳咳…”
66——兵——
三四月時,汪顧很是繁忙了一陣,一個星期有四天不著家,剩三天好容易能挨著家裡枕頭睡上幾個鐘頭,電話又在屁股後面追得像催魂。汪顧火了,乾脆拿出當年小白領的氣魄,把整套寢具搬到辦公室的臥房床上,索性就一星期七天地睡在公司,李孝培拿她沒辦法,只好偶爾藉著探望師燁裳的由頭,“順便”跟汪顧來場鵲橋會,會完,汪顧照樣工作,她照樣回自己家,養她那腦外科醫生寶貴的革命本錢。
四月底,公司重組的事終於完成,姜昕被拉下馬,第二行政副總的職位交到一個年僅三十二歲看起來卻像五十二歲,由汪顧提名而上的舊日同僚手中,汪顧這下才算歇了口氣。
二零零六年的五一,仍在採用三加二加二的合併假日形式。七天長假讓好些喜歡旅遊的人頭疼不已,紛紛向公司提議五一長假換公休,以使他們在淡季出遊的願望成為可能。可師燁裳不是觀音菩薩,霍氏國代不提供終端服務,員工長假加班企業無利可圖,反而會影響長假後的工作,她從汪顧手中接過那些建議書,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往垃圾箱裡一丟完事。汪顧看她精神不濟的樣子,也就沒告訴她其實內裡有幾條還算是可行的建議。
二零零六年四月二十九日,星期六,倒下星期四的班,所以汪顧還在公司任勞任怨地當著她的孺子牛,清晨喝下去的是奶,上午排出來的是尿。
再忙兩天就放假了,但汪顧有生以來頭一次覺得放假不是什麼令人開心的事。
員工業績還有很多沒來得及審查,產品資料堆在那裡每天就算玩命看也只見它長個兒不見它衰老,公司重組後有好幾個部門尚處於亂糟糟鬧哄哄喜羊羊與灰太狼的局面…更重要的是,看師燁裳這一段廢寢忘食的工作狀態,她很可能會在五一長假期間呆在公司處理那些連汪顧個健康得一年也不病一回的人只需瞄一眼就立刻開始頭疼發燒的檔案,而那些檔案通通是霍氏董事局決策性檔案,汪顧不在董事之列,幫不了她,而很明顯的,她也不希望別人幫忙。
“汪副總,恭喜呀,您的工作行事曆從今天下午三點往後直到五月七號都空了。”
午休期間,劉天伊敲門開門探進半個身子笑嘻嘻向汪顧報告喜訊。
汪顧覺得有些奇怪,停下手中的筆,問劉天伊,“明天早上不是應該有例會的嗎?”
“師總剛從外面回來就打電話讓我們通知會議取消。”
汪顧更奇怪了,師燁裳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沒理由星期一剛肯定了例會時間,今天就要取消,“為什麼?”
劉天伊回答不清楚,汪顧也不想為難她,笑著說自己知道了,順便讓劉天伊帶話預祝秘書處的同事們五一愉快,劉天伊清脆地應聲“好”,開心地替汪顧合起門,連蹦帶跳地走了。
怎麼可能取消呢?自打師燁裳入職到現在,霍氏國代上下只防著她通知加班加點的可能,從沒人想過她還有通知取消會議的時候,而且還是這麼重要的關於節後安排的會議…汪顧窩在大班椅裡百思不得其解,難道她也要翹班去逛街?
好像又不可能…
與師燁裳相處時間愈長,汪顧愈是忍不住肯定李孝培轉述席之沐對師燁裳的評價:其實是個不喜奢侈的人。
師燁裳進入霍氏國代還差兩個月就滿一年,期間,除了車子和酒櫃兩樣因為要送人而不得不置換新品的物什之外,汪顧再沒見師燁裳添置任何一件奢侈品,更沒在各大奢侈品牌專營店裡見過師燁裳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