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部分(3 / 4)

,隨大雨嘩嘩下,股市也是水漲船高,上證綜指、深證綜指、恒生指數嘩嘩升得比路面積水的水線還快。師燁裳選出的三十一隻股票結合成一塊頗具趣味性的綜合小板,不僅跑贏大盤高高在上,又與五日線精確地保持著切線平行的關係,儼然是被師燁裳擬合為一隻潛力無限的大盤指數基金,與全體股民一起見證中國經濟金融發展了。於是,汪顧也失眠了。因為想太多。

不過,有個人比汪顧想得更多,卻沒有像她一樣失眠,反倒睡得無比甜美深熟。

沒錯,睡功強到如此地步的,江湖中僅有一人,郝君裔。

她隨手寫來應付黨校工作任務的一篇論文被髮到了人民日報上,北京方面領導讓她過去學習學習,看來是打算推她“站上跳板”了。郝耘摹和郝連事對此極度樂見,專門帶她走訪了幾個有分量的人物,以期她在仕途上能夠一帆風順。

按說這沒什麼不好,她正朝既定方向步步邁進,步伐穩得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步子快得幾乎要趕上通脹的速度,換做別人,估計早把門牙笑掉了,除去到底應該種牙還是戴假牙這個問題,本沒什麼事可費心,更提不上需要殫精竭慮到失眠地步。可郝君裔呢?她雖然沒有失眠,但想的一點兒也不比國家元首少。

“站上跳板”就意味著她必須離開盛昌和佳景,從此一心苦讀馬列毛思鄧論,牢牢把握“三個戴錶”的主體精神,弘揚“八榮八恥”的社會主義榮辱觀,可她對專心致志地幹某一件事並不在行,換句話說,她是那種必須三心二意才能幹好手邊事的人,你讓她辭去盛昌和佳景的工作,就像不允許她在寫數學作業的時候寫英語和物理作業,長久以來的社會主義實踐證明,如果是這樣,她會連數學作業也寫不好,因為寫著寫著就跑神了。

端竹看出她有些小愁緒,便總裝作漫不經心的樣子去詢問她近況。她對端竹不設防,將那種在常人聽來顯得極度莫名的煩惱傾囊相訴,害端竹也跟著她發起愁來——幸好端竹也不是常人,就因為不是常人才能陪她一起發愁。

這可怎麼辦呢?

身形越來越相似的一老一少最近常常一齊坐在院子裡的花壇階梯上托腮冥想。

“生活好無趣啊……”郝君裔總是說。

就連咪寶那抹金色的陽光都被她親手遮了去,她的生命中似乎只剩黑白,就像趴趴熊那麼寡淡無味,彷彿再剩不下什麼可稱得上彩色的東西了。這可怎麼辦呢?

早些時候,端竹完全不明白她那點兒長吁短嘆所為何來。她有錢,有背景,有長輩疼愛,又學富五車,長得漂亮,身材也好,朋友滿天下,吃得香睡得著,馬上要升遷,升遷後的工作她能輕鬆勝任,踏踏實實幹三年就會升一級,再幹三年再升一級……她到底還有什麼可愁?

可在仔細觀察過她的生活狀態後,端竹發現她最大的問題在於她所幹的事,準備去幹的事,已經幹完的事,通通都是郝家老人讓她乾的事,除了學習,她根本沒有幹過任何自己真正喜歡乾的事。

端竹性子直,幾次當面鑼對面鼓地指出她的毛病,並問她到底“想”幹什麼。郝君裔挺無辜地望著天作沉思狀,不停眨眼,過了一個來小時才告訴端竹:“我想了,我一直在想,可我真不知道我‘想’幹什麼。”

於是端竹明白了一件事:每當郝君裔看天的時候,就是她思考自己“想幹什麼”的時候。

這可真是活得太無聊了。要是林森柏,也許她會念在同胞的情分上,不用“把豬肉都吃貴了”這種話侮辱郝君裔,但她肯定會說:“槍斃她!這種人活著浪費糧食棉花汽油!”但端竹深深地捨不得郝君裔被槍斃,非但捨不得,她還想著要幫助郝君裔找到夢想,順便幫郝君裔實現夢想。

二零零七年四月十三日是個星期五。下午放學後,端竹接了剛辦完離職手續的郝君裔,邊往校門口的停車坪走,邊扯著她衣角不捨地問:“什麼時候走?”

郝君裔摸著長命小辮下的黑水晶,努力想了半天才回答:“應該是下星期二吧……因為星期三學習班開課。”路上有顆石子兒,她一腳踢開,典型是個無聊的動作,踢完後,她打了個深長的哈欠,在端竹為她撐起的傘下用離職檔案扇風,這便令她愈發顯得無聊了。

“能帶我去嗎?”端竹握著傘柄旋轉,水滴在離心力的作用下四處飛散。郝君裔不可置信地扭頭看她,沒想竟發現她側臉上有一條長長的圓珠筆痕,於是哭笑不得地搖頭,“你要上學,怎麼去?”

端竹本是撐著傘目視前方筆直前行的,聽了她的話後卻停下腳步,並用力扯住她的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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