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柏打著哈欠說師燁裳準備不遺餘力地收購時代,進而利用這個籌碼與莫茗梓拉鋸。不過莫茗梓那邊好像同樣請了專業的收購團隊過來操作相關事宜,一場攻防打得滴水不漏,似乎很不好辦,就算收購成功也會損失慘重。師燁裳有意將師氏的錢挪一部分進來做緩衝,可也擔心個俱損,害怕牽扯麵過大,積壓現金太多,最後被人一盤清空。咪寶對這些商業的事情一知半解,只好敷衍地應聲哦,林森柏看她精神萎靡到極點,便問她要不要換舵。她費力地笑笑,看樣子連搖頭的力氣都沒有了,“死活我也不是疲勞駕駛,開得慢一些,不違規。”
“不違規我怕你肇事啊!誒誒誒!路口!減速!”
林森柏把爪子搭到手剎上,唯恐咪寶一個不慎把行人撞了。好在咪寶困歸困,眼力還是有的,迎面一道香檳色的刃狀光線直射過來,她立刻認出那是汪顧的車,就著前擋風鏡貼膜的一個可視角度,她更看出那車裡坐著的是兩個人。駕駛座上的自然是汪顧,副駕上的人稍微矮一點,貌似在盛夏裡還穿著黑白色的皮草。
阿斯頓馬丁閃離之後,咪寶問:“老闆還在國代,那汪小姐車上的是誰?”
林森柏也眯著眼睛力所能及地看了,但最終還是不明所以地皺皺鼻子,“不曉得,難道是姦情物件?”
“這話別瞎說,老闆那小心眼是會當真的。”咪寶來精神地斜斜瞪了林森柏一眼,林森柏也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但嘴上並沒再胡說什麼。汪顧與師燁裳感情基礎不牢,是個明眼人就能看出來。可最後若師燁裳沒騎牆,汪顧反倒出軌了,那師燁裳不被活活氣死也得被活活傷死——沒人願意看見這個,特別是林森柏和咪寶。因為對她倆來說,師燁裳可比汪顧重要多了。如果一定要推一個人上刑架,她們一定會選擇汪顧。“那個方向是去往國代的,大概她是帶什麼人去找老闆吧。”咪寶繼續道。林森柏興致缺缺地望向後視鏡,很不巧地觀察到劇情的後續發展,“拐彎了……不是去國代。”
此時的師燁裳正端著國代食堂的餐盤,掛著一臉無知少婦的美麗,作夢遊狀行走在去往高階員工包廂的通道中,至於汪顧車上載著幾個人,要去往哪裡,她是全然不覺的。嗯,她連自己褲兜裡的手機震響都不覺,這種死了半邊的人,還能覺出什麼?好在劉天一正好路過她身邊,適時提醒她,“師總,您電話響了。”否則她很可能會撞上道邊一顆可憐的盆栽,並與那顆盆栽一起在國代青史留名:毀壞公物而死,死有餘辜。
“師燁裳!大熊病了!剛吐了一大灘,還拉稀發燒!我跟我媽現在送它去初秋那兒!你要有空的話快點過來!我看它喘氣兒都困難了!”汪顧在電話裡肆無忌憚地喊,師燁裳隱約聽見汪媽媽在旁溫柔撫慰大熊的聲音。可就這會兒,林森柏和咪寶還在那兒各懷鬼胎地為她們瞎操心呢。
咪寶:“我覺得汪小姐不是那號人,她愛老闆愛得可歌可泣鬼哭神嚎,且就算想出軌,她還到哪兒找比老闆更漂亮的去?擺明了不值嘛。”
林森柏:“這事兒你我覺得都沒用,關鍵是不能讓師燁裳知道。你剛不也說了,她那小心眼,醋勁又大得不行,當初張蘊兮跟人飛個眼風而已她就差點沒把張蘊兮給踹了,要讓她知道汪董車上還坐著個七月穿皮草的,她估計殺了汪董的心都有。”
咪寶:“那咱們裝沒看見吧。”
林森柏:“嗯,雖然保守秘密是對我最大的折磨。”
286 同一個世界
師燁裳氣喘吁吁,大汗淋漓地趕到寵物店時,大熊已經進了隔離操作間,初秋正在幫它做檢查。汪顧見師燁裳臉色蒼白,眼眶發紅,全身上下都在很剋制地發抖,縷縷熱汗從額頭淌過鼻樑淌過嘴角,一直淌到雪白的襯衣領子裡,一些被棉布吸收,大多數還在唰唰下滾,浸得她那突出的鎖骨一片光滑水亮,再仔細瞧,竟是連釦子都溼了兩顆。
“它、它怎麼樣?危險嗎?”接過汪顧遞來的紙巾,師燁裳只將它貼在額頭上按了按便踮著腳尖持續地往嵌著磨砂玻璃外牆的手術室方向張望,她目不轉睛地張嘴,想要再說些什麼,可還沒等她說出來,喉頭粘膜的黏連感與一股突然上湧的氣流突然合作將她的思維衝到了九霄雲外,她開始劇烈地咳嗽,無論汪顧在她背上怎麼拍撫都遏制不住她把自己的肺和氣管咳出來的趨勢,到頭還是汪媽媽有辦法,一杯溫水硬給她灌下去,咳喘立止,“謝……謝、謝謝伯母,咳呃。”她咳得臉都紅了,還不忘道謝。汪媽媽急忙讓汪顧扶她到沙發上坐好,千叮萬囑她多喝水,不要動——別人咳得再兇頂多咳破氣管,但她這麼咳是能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