攬住坐在沙發上悶悶不樂的她,一手把剛煮好的熱巧克力放到她懷裡,讓她抱著取暖,隨口安慰她說這都是人類的正常反應,既然是一家人,就應該看開一點,幫他們去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好了。就算他們都出國,錢五行留在國內也不會吃苦的。
林森柏拍著胸腹明誓:“我用我林森柏的人頭保證,哪怕窮到只能喝粥,我也會先讓你爸喝飽!”咪寶無奈地笑著揉她頭,把蓋在自己腿上的小毛毯分一半給她,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人生聊人性,熱巧克力喝了一杯又一杯,直到中午才想起早飯沒吃,於是兩人牽手上樓換衣服準備外出就餐,走到門前又發現難道在家裡還怕對方走丟嗎?牽手做什麼呢?林森柏說:“我們是不是太膩歪了?恨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粘在一起。”咪寶說:“那咱就都當自己是糖葫蘆好了。酸酸甜甜……是個啥廣告來著?”林森柏想了想,“母牛酸酸乳?”咪寶擦乾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平淡應:“好像是。”
林森柏堅持今天自己開車,一路小跑下了車庫。咪寶對她向來採取放任自流的政策,只要安全,她就由她去瘋,反正她車技不錯,車子安全效能也相對較高,近來她聽車行的人勸說,在悍馬車頂裝了三隻狩獵燈,即便晚上開也沒多大問題。
“今天冷!拜託你回房拿一下風衣!順便給小筠蓋上被子!”一陣夾雜著響亮回聲的大喊從半地下車庫傳上來,洞穴般的大宅子頓時嗡嗡嗡嗡像飛著幾百只蒼蠅。咪寶摸摸手臂上掛著的一白一黑兩件薄風衣,覺得棉毛料子應該適合這種天氣,便不搭林森柏的話,徑自拉開那扇巨大的木門,下樓去等林森柏出車。
又陰又涼,真是個好天氣……咪寶站在八面陰風中想,心中因家人而起的點點不快沒幾秒便被陣陣冷風吹散,這樣的她,又覺得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林森柏家的大門設在離地三米的高處,外有闊氣的二乘十一米門廊,低下一大片花草林蔭。由於家裡常留有大量現金,林森柏在院子圍欄里加裝了一圈兩米高的高壓電網,又在圍欄一米保安線外種了密密層層的寶荊花,現在那些枝蔓幾乎快長到圍欄上,咪寶認為,最遲也要在這星期之內讓人來修剪,不然無論纏壞電網還是電壞花草都不是什麼喜事。
出車門前,林森柏停車待客,轉頭便見咪寶一身雪白站在土灰色的涼風裡。
自從會館轉職,咪寶再也不用上濃妝了,可骨子裡的妖嬈嫵媚是遮也遮不住更不消用濃妝去點亮的天賦氣質,林森柏看著,心裡又是一陣軟綿綿的癢,但她飽完眼福就開始沒出息地擔心咪寶受風,於是降下車窗拍著車門催她上車,“下來下來!上面風那麼大,悠著吹死你!”
咪寶覺得林森柏身上就這張嘴可恨,瞥她一眼,風情萬種地下了樓梯,開啟鐵門走到車子駕駛室一側,扒在車窗上朝林森柏微微撅起唇來。林森柏知道咪寶是要她吻她,求之不得,立刻便把嘴送了上去,五秒鐘後,車內“唔”地一聲痛鳴,咪寶笑著支起身子,舔舔唇,伸手進內按升自動車窗,自己繞過車子坐到副駕位上,關門,調平座椅,雙手交疊腹間,閉眼。
“你幹嘛咬我?!”林森柏忿忿質問。舌尖不算很疼,可也決不是不疼。哪兒有在吻到情深處咬人的?更何況又不是她索吻,沒天理!沒天理!!!
咪寶裝睡裝得無比愜意,根本沒打算搭理林森柏的質問。嘴欠咬嘴,天經地義,難不成林森柏嘴欠她就掌她嘴啊?打不下手去是一回事,真把林森柏打疼了她心肝脾肺腎都得跟著疼又是一回事。林森柏還在嘮嘮叨叨地追問為什麼咬她,咪寶照舊不管,手機轉駁的車載電話響起,總算讓咪寶耳根子清靜了些。
電話那頭是把男聲,渾厚響亮,他說事情出了點差錯,問林森柏適不適合回公司談。林森柏看看咪寶,支支吾吾左右猶豫,臨了還是答應下來。“錢隸筠,你能跟我回趟公司嗎?反正你也從來沒上去過,就當參觀。蘇喻卿那裡有很多零食,你要餓了就先墊巴墊巴,一會兒我陪你去吃燒鴨,好不好?”咪寶與林森柏處了四年,就是不願意像她其它女伴那樣到她那間光裝修就花了上百萬的辦公室去開開眼。說實在的,她不是不好奇,但她堅持自己的原則,沒有必要的事情她不會做。
辦公室是辦公的地方,眼目眾多,林森柏是她什麼人呢?她若成天在林森柏辦公室進進出出,一定會惹人非議的。再說當時她是那樣的身份,說得尊重點叫媽媽桑,說得難聽點兒就是婊子頭。風月行當不乾淨,很多人連跟她們握手都覺得髒,她自己是什麼她很清楚,但她無謂給林森柏添麻煩,所以在過去,她秉持著“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