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意味著她自認之前在這兩方面做得不好,相反,她自認已然盡力,因為她還是頭一次那麼竭盡全力地悉心呵護一個人,體貼一個人,如此這般,若是連她都要被冠上“不好”的罪名,那世上大多數情侶交往之初的感動便成了難以歌頌的惡劣行徑,為全世界情侶的幸福著想,她沒有妄自菲薄的理由。
她只是決定要端正自己的心態,不再掩人耳目地在私下痴纏師燁裳,人前卻與師燁裳保持若有若無的微妙距離。師燁裳是她的正牌女友了,換言之,她是師燁裳的正牌女友了,對吧對吧?這是一件大喜事啊!她今後再被人問及是否單身,就可以理直氣壯地回答“不是”了!她有名分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電話回家,向家中二老報告這勝利的喜訊,可……
嘿嘿,還是先上藥。等上完藥,睡一覺,等明早再彙報也不遲。都說三十而立,之前拜師燁裳所賜,她的業算是立起來了,現在拜師燁裳所賜,她的家眼看也要立起來了,哇哈哈哈哈(此處省略3000哈字)~誰敢說她不幸福,出來單挑!
“師燁裳,既然你趕上來了,我就要迅速升級,”汪顧在師燁裳腿間跪起,一手扯過厚重大被蓋到師燁裳膝頭,一手將那條孤零零搭在師燁裳腹間的浴袍繫帶拂落,幸福而誇張地笑道:“今後我不說‘我喜歡你’了,改成每天對你說一句‘我愛你’,你受不受得了?”
師燁裳敞著浴袍幹躺著,一瞬覺得自己是隻鹹魚,又一瞬覺得自己是塊臘肉,總之就是那些鹽浸風乾的貨,於是汪顧的話落到她耳朵裡自然免不了要染上些鹹鹹的味道。受不受得了?每天聽句我愛你是會引起痛經還是怎麼著?三個字而已,錐心刺骨的初夜疼痛她都被迫生受兩回了,且也有今後再受幾回的覺悟,你說她還有什麼是受不了的?哦,如果汪顧指的是肉麻,那很好,儘管來吧,她倒想看看這世上有沒有比張蘊兮還肉麻的人,張蘊兮說我愛你可不是單獨說的,也不是一天說一遍的,她那我愛你,是像十二級颱風天裡的海浪一樣,一浪連一浪,一波帶一波,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連說十個八個不帶喘氣,一天說三百來遍也不嫌煩的。知道嗎?師燁裳耳朵裡有一層老繭,奏是讓那“我愛你”給磨出來的。
“我受不受得了不是關鍵,你想不想說才是重點吧?難道我受不了你就不說了?那好,我受不了,你別說了。”師燁裳負氣地踢被子,兩條光潔勻稱的小細腿,一下又一下地蹬動。
此情此景,汪顧看得鼻血都要留下來了。你想,她就跪在師燁裳腿間啊,雖然她已經很剋制地不對那朵閉合著的粉嫩小花耍流氓,可隨著師燁裳蹬腿的動作,小花花瓣一顫一顫,勾魂撩人,她胸中狼血迅速升溫至沸點,師燁裳要再這麼蹬下去,她、她、她,她就要像武俠小說裡的大俠一樣,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噴濺五步之外,在關鍵時刻暈死過去也!“師燁裳!不許動!”汪顧左手持藥,右手比槍,槍口朝向師燁裳鼻樑,“上藥!”說著,她著急忙慌地往右手食指上擠“牙膏”,可沒留神,一使勁兒,撲哧擠出一大團來,差點兒掉落師燁裳臍下三寸,給那些柔順趴伏的小絨毛們當護髮素用。“哎呀,擠多了,”汪顧看看自己指尖,又看看師燁裳皺起的眉頭,裝傻充愣道:“多得能當潤滑劑用了。”
師燁裳深吸一口氣,長長地撥出,忍住毆打汪顧的衝動,無奈望天,心想:第一次是病態,第二次是虐待,第三次輪到搞笑了?她到底找誰惹誰了,這麼失敗的□過程,用不用搞出這麼豐富多彩的形式啊?
“忍一忍啊,可能會蟄得疼,”汪顧弓起腰身,在師燁裳肚皮上親一下,雙膝往後挪了挪,學著外科醫生的樣子,左手攤平輕輕按在師燁裳平滑的小腹上,右手卻抖得像個得了帕金森症的病人,指尖哆哆嗦嗦地探到花瓣上,師燁裳突然打個噴嚏又把它嚇得縮了回去,“是不是冷了?蓋被子好不好?”
“蓋被子還不得都抹被子上去?還有,我再說一遍,如果你堅持由你來,那就麻煩你動作稍微快一點。我真的困了。要麼我自己來。”師燁裳閉著眼,揉揉鼻子,纖長濃密的睫毛就像黑天鵝的羽翼,微微扇動,口氣裡帶著點兒心虛的不耐煩,但汪顧聽起來卻像是勾引。而事實上,師燁裳從不曉得真正的勾引到底何物,她不懂,也沒必要懂。她的身體本就是一件撩人情慾的物品,除了自然展現其本身,其他任何賣弄都是多餘。一如真正的珍寶從來無需大張旗鼓地沿街叫賣,識寶之人亦會爭先恐後為它傾家蕩產,若像電視直銷廣告那樣大吹大擂,反而掉價,“你選吧,再晾下去我就變人幹了,蒸飯吃不錯,就怕不夠鹹。”
汪顧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