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沒想到,可她也認為能想到的人都不是人,“你太專一了,你的身體和你一樣專一,你的大腦不願意同時處理兩個問題,所以你的身體不能同時享受兩處刺激,否則你的腦袋會開始思考‘應該關注哪一處刺激’的問題,身體自然也就失敏了。”汪顧動作受阻,但這回不再去欺負豆芽了,她微斜了進入的方向,漸漸將指尖推壓向內。
師燁裳不知該說什麼好,更不願看見一個跳動的世界,於是她合起眼來,張開嘴,沉默。
240 雷聲大雨點小
沉默,沉默,沉默……
老話說得好,不在沉默中滅亡,就在沉默中爆發。像師燁裳這號妖怪是斷斷不會在沉默中滅亡的,於是她在沉默中爆發了。只不過這爆發來得有些遲鈍,有些輕緩,有些冷淡,若不是汪顧耳尖,恐怕她的爆發要全然爆發進空氣裡。因為她的爆發是經由一個“呃”和“嗯”組合而成的顫抖音節表達,又細又飄,不注意聽還以為她在嘆氣,也就汪顧這深知她為人作派的聽得出她其實是在叫床。
“你喜歡這樣?”汪顧滿面潮紅,氣喘吁吁地問。
看樣子,無論師燁裳喜不喜歡,反正她是挺享受的。千辛萬苦地探深一些後,縛在指尖上那柔軟的壓迫感愈發明顯,她遲疑著不敢活動,生怕再傷到師燁裳。
可這會兒師燁裳腦袋裡是白晃晃的一團水豆腐,任汪顧問什麼也白搭。她覺得她需要更直白的刺激,於是在幽幽出了一口長氣後,她慢慢弓起腰身,將自己身體的更深處頂到了汪顧指尖,緩緩迎送,恍惚地體驗著慾望湧動的感覺,那種麻癢舒適的感覺——與掏耳朵時耳道里的感覺有點兒像,只不過掏耳朵時多多少少總會有些膽戰心驚,做愛則不會。若有若無地在汪顧肩上掐了一把,右手順著汪顧的脊樑滑下,柔若無骨地蓋到汪顧後腰,師燁裳以問答問:“你晚飯吃飽了嗎?”
汪顧傻過幾次,這回倒是學聰明瞭。她曉得師燁裳是在埋怨她下手太輕,動作太慢,可她曉得又能怎麼樣呢?她還不知道師燁裳喜歡的節奏是怎樣,師燁裳的敏感點在哪個犄角旮旯裡,師燁裳在高潮前會是什麼表情……她不想讓師燁裳再經歷一次失敗的性愛,所以她絕不敢輕舉妄動,左思右想之下,她作出一個聰明到無以倫比的決定,雖然這個決定聽起來有些孬,更有可能在表面上毀壞一個攻君的形象,“要不,師燁裳,你在上面吧。”她希望師燁裳不會拿這個取笑她一輩子,不過如果能與師燁裳好好地過一輩子,那就是在這一輩子的過程中不停不停被取笑,她也覺得無所謂了,“來,我抱你坐起來。”為防師燁裳誤會,汪顧乾脆不等她作出反應,右手仍舊留在她體內,左臂從下摟住她的腰,在擁她坐起的同時,放任自己向後倒去。
“嗯?在……”師燁裳睜開眼想要問些什麼,無奈汪顧動作突然,由於身體受制於人,師燁裳只得跟著汪顧動作走,汪顧摟著她的上身向前傾,她就必須跪坐起來才能防止身體失衡跌倒。從全然放鬆的仰躺轉變為需要肌骨支撐的坐姿,她一時還弄不清汪顧想要做什麼,但不多時,等她兩腿虛軟地跨跪到汪顧腰側,汪顧扶著她臀瓣的左手與埋在她體內的右手一齊將她託在空中的力道減弱後她才明白,汪顧說的“在上面”,其實就是要改傳教士體位為騎跨式體位,讓她位“在上面”,但不讓她真正地“在上面”。經過一番折騰,她不可避免地清醒了些,為了不讓汪顧完全掌握主動,她將雙手按在汪顧那條條楞楞並不算太明顯的肋側,微抬起腰胯,半跪半趴,卻居高臨下地盯著汪顧,挑眉道:“哦,我這就算是在上面了?”
汪顧這一段集中火力把腦汁都花師燁裳身上了,她知道以師燁裳的性格決不會因體位的事情跟她彆扭,於是她故作天真狀,眨巴眨巴大眼,放鬆身體躺在厚實的被子堆上,點頭道:“對啊,我不是在下面麼?我在下面你就是在上面了嘛。”她似不經意地在師燁裳胯下探動指尖,眼見師燁裳視線渙散開去,支在她肋骨上的雙手也開始瑟瑟發抖,一種詭計得逞的勝利感瞬時湧上心頭,它雖不能賦予她鷹的眼睛,狼的耳朵,豹的速度,熊的力量,卻毫無疑問地給了她賊的勇氣,使她不知羞澀矜持為何物,變得與師燁裳一樣隱晦又客觀,“跪著不累麼?坐下吧。”她挪開原本扶在師燁裳腰下的左手,撐床起身,師燁裳被她逼得漸漸直立了身體,最終無可奈何地順了她的心意,放任身體,慢慢坐到她胯上。當然,還隔著她的狼爪——非隔不可,否則她還不讓她坐呢。
“你比張蘊兮還賊。”師燁裳嘆氣,也不知是出於無奈,還是別的一些什麼不和諧因素。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