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這話並非意在打擊,她只是實話實說而已,汪顧確實比張蘊兮賊,而她似乎就是喜歡賊人,否則過往那麼多真君子,她怎麼就一個都沒喜歡過呢?難道人家都是命犯桃花,而她命犯賊人?嗯,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奈何她就是深思不得,汪顧不回應她的結論,甚至不給她說下一句話的機會,她的吻徑直貼到她耳下,靜靜吮吻,舌尖間或牴觸那方敏感的面板,陣陣戰慄潛入五臟六腑……她的下巴剛好擱在她肩上,也許只剩了喘息的力氣,腰身卻在她的蠱惑下擅自動搖,在她閉眼之前,她的世界又成了一副跳躍舞蹈著的圖畫,身體深處摩擦生熱,幾乎就要閃出火星來。
“疼不疼?是不是太深了?”汪顧抬著頭問,師燁裳本是貼在她肩頭的右手在她問話期間一路滑到她胸口,帶著柔弱不堪的力度和不可抗拒的態度,就這麼一動不動地貼著便足以令她知曉答案——師燁裳早受夠了汪顧那磨磨蹭蹭的謹小慎微,乾脆悶聲不答,卻完全不知道是自己把汪顧害成這樣的。
此刻,汪顧就抵在她體內最敏感的一處,隨她腰身不斷挺動,熟悉的快感迅速蔓延全身,她閉著眼睛,咬著牙,不願讓自己失控,可汪顧在她耳邊哄孩子一樣說:“這樣硬憋著不出聲會更舒服嗎?是我我就不幹這種傻事。要不,我讓人送三瓶酒上來,你用力喝,喝完咱再……”
“閉嘴。”師燁裳示威似地按住汪顧飽滿挺立的尖頂,還沒安好心地勾起指頭挑了挑,挑得汪顧背脊發僵,虛火攻心,差點兒就把她按回床間去強姦個一二三四五六遍,“我不喜歡出聲,叫多了渴。”渴了就得喝水,喝了水就得尿尿,尿了尿又得喝水,喝了水又得尿尿。做愛最煩憋尿,膀胱由於受了刺激,簡直一點兒尿都兜不住,稍微放點兒存貨就有尿意,憑她的腦袋,顧得了尿意就顧不得快感,所以她不叫床是有充足理由的,做愛又不是為了爽嗓子,想爽嗓子去唱K不是更好?
“好好好,不想叫就別叫,你快停手。”汪顧按住師燁裳的手,突然曲起腿來,師燁裳腹背受敵,被迫更緊密地與她相貼,緊密得兩人胸腹間一絲縫隙也無,緊密得師燁裳不得不將原本貼在她胸前的右手收回,又貼到她赤裸的脊背上去。
汪顧詭計再次得逞,得意洋洋的小資產階級嘴臉又露了出來,師燁裳如今是個淫靡又漂亮的樣子,臉色雖仍舊是白,但並稱不上慘白,若是注意去看,還能看出她面板下藏著一點水潤的淡紅色。汪顧仰頭親吻她秀挺的鼻樑,隨即將她急躁短促的呼吸聲收入耳中,“這回我可不能再失敗了,否則就算你還肯要我,我也不好意思追你了。”
由於心情與肉體雙重激動雙管齊下,汪顧脊背上罕有地蒙了一層細密薄汗,師燁裳拍拍,立刻聽見混著漬漬水聲的啪啪響,“好了,別廢話了,快點做完我要睡覺。”
“可我不知道該怎麼做啊。”丟掉心理包袱,汪顧自認前途一片光明。師燁裳的身體很敏感,不是前戲的前戲完成之後,汪顧能清晰地感覺到師燁裳體內隨她動作而來的陣陣攣動,她知道她根本費不著使上渾身解數就能讓師燁裳如意,但她還是不由自主地極盡挑逗撩撥之能事,不為別的,她只是不想讓這場性愛太快過去而已,“要不,你教教我?”
汪顧手上不停,卻是以一種極其磨人的節奏進出著,她的掌心正貼在一顆熟透的石榴籽上,來回揉動,這種滾燙又不足的刺激更是令師燁裳感覺煎熬,卻也無可奈何——煎熬這種感覺的存在,就是為了讓人深嘗無奈滋味——汪顧明晃晃是在使壞,她甚至微微曲起指背退縮了指尖,自信滿滿地向師燁裳“求教”。師燁裳腰身被她攬得死緊,堪稱動彈不得,想自己解決也無為做到,只得洩氣地將頭垂在她肩窩裡,任她予取予求的同時虛著調子威脅道:“汪顧,別鬧了,要做就做不做就睡,這樣時間長了我真會睡著的,到時別又怨我不給你機……”不過,她的話也只能說到這裡了。汪顧猛然振作奮發,師燁裳眼裡的世界立時像裝了彈簧,不停跳動,跳得她只覺頭暈目眩,渾身癱軟,四肢一點兒力氣也無,話語到了嘴邊,全部弱化成一個個綿軟的音節,伴隨著急促的呼吸,一發即散。
這種時候,肉體相撞的力度似乎再大也不為過,不多時,兩人的臉上都出現了恍惚迷亂的表情,彷彿相交的不是肉體,而是靈魂。但也許真的是靈魂,兩個雖然堅定了本意,卻依舊咫尺天涯的靈魂。高潮來臨時,師燁裳在汪顧肩頭咬出一圈深深的牙印,顫抖十指亦深深扣入指下汗溼的面板。汪顧覺得自己幾乎要喜極而泣,好在她還有點兒出息,沒真哭出來。
終於完成儀式般的初次性愛,行禮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