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奶粉裡哪種最貴?”理貨員指著幾罐不太顯眼的紐西蘭進口奶粉,告訴汪顧,暫時是這種最貴,但原先還有一種更貴的,但後來因賣場消費水準不高,便都把貨調到山姆會員店去了,如果想買,可以去山姆會員店。
師燁裳替師宇翰和汪爸爸各挑了一瓶白酒,拖著愛推推車的林森柏走到汪顧身邊,奇怪地看著她徘徊於一堆嬰兒奶粉間,“汪顧”,汪顧嚇一跳似地猛回過頭,手裡是理貨員推薦的奶粉罐子,師燁裳取過奶粉,眯眼去瞧罐子背面密密麻麻的英文介紹,指尖劃過一個個蝌蚪字,口氣卻維持著慣常的漫不經心,“你家有親戚造小朋友了?”
“買給你的。”汪顧取回奶粉罐,檢視生產日期,以防像師燁裳給大熊吃巧克力一樣給師燁裳喂毒奶粉,“你往後又生冷不忌了,可我媽說空腹喝黑咖啡不是好習慣,會刺激胃,還是少喝點兒的好,植物煉奶百無一用,普通奶粉不夠用,就嬰兒奶粉不會搶咖啡味,也能讓你補點兒DHA,牛磺酸,核苷酸,鈣鐵鋅硒胡蘿蔔素什麼的。”她看師燁裳一副不情願馬上就要開口拒絕的樣子,立刻伸手捂住師燁裳的嘴,口氣無比堅決地嚇唬道:“別說什麼‘我又不是小孩子,為什麼要喝這種東西’,你有本事就把這話拿去對我媽說,看她遷不遷就你的壞習慣。順便告訴你,要不是我勸她說你工作忙,需要咖啡提高工作效率,我媽原本可是打算逼你把咖啡戒掉的。所以,咖啡,奶粉,二選一。你自己做決定。”
師燁裳皺著眉頭拿掉汪顧捂在她嘴上的爪子,不耐煩地從汪顧懷裡拿過那罐奶粉,丟進林森柏心愛的手推車裡,裝出生氣的樣子,盯著汪顧笑得猴奸猴奸的臉硬梆梆問:“這總可以了吧?”
“乖……”汪顧笑,漂亮的五官又組合成兩個字:雞賊。
身為手推車司機的林森柏也打算買些奶粉回去當戰略儲備糧,但她是忠心耿耿的全脂派,嬰兒配方奶粉的主料是脫脂奶,不香,不是她那杯茶,咪寶不知從哪兒拿了一排混合果蔬泥從背後繞過她脖子,放到她眼前,晃晃,分明是要讓她看清上面那兩棵治夜盲的胡蘿蔔和她最不愛吃的蘋果,“阿乖,汪小姐說得沒錯,還是嬰兒食品比較適合你們這種生活習慣差勁的大富翁,你也學老闆,邊把東西收進車裡,邊用傲嬌的口氣說句‘這總可以了吧’讓我聽聽。”
“說你個頭!誰跟那傢伙生活習慣一樣差勁啊?我早上本來就喝牛奶!”林森柏氣死了,一把推開眼前一聯排的三個玻璃瓶,氣勢洶洶地平視咪寶,右手叉腰,左臂伸直,往後指向師燁裳,“再說!我是攻!我不要跟那個萬年受一個待遇!要傲嬌你傲嬌,我不說!”
某隻睚眥必報的妖怪聞言,咬著下唇,斜眼瞄準敵人,偷偷在手推車一頭用力踹一下,使手推車的扶把正撞到林森柏後腰上,力道之狠,撞得林森柏啊一聲站立不穩地撲進咪寶懷中,也順便撞掉了咪寶手裡的玻璃瓶。隨一陣富有彈性的咣噹當脆響,三隻玻璃瓶各自碎得四分五裂,但由於有塑膠包裝在外,玻璃碎屑和內容物並沒灑出來,裡面就已經爛成一攤泥,從外面看來還是成形的一整排。
伸出食指在半空中上下抖一抖,咪寶朝師燁裳做了個“你看你”的手勢,放開林森柏,彎下身去撿那條不知該叫什麼好的“東西”。林森柏罵著閒街,衝師燁裳秀她那小不丁點兒拳頭,很熟練地用另一隻手去揉腰。
突然,一個看起來足有三百斤的中年理貨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現在幾人視野裡,對咪寶口氣不善道:“小姐,這個東西你弄碎了就必須買下來。”她話說完,身邊便又多了兩個穿制服的同行——春節前,超市一邊要防偷竊,一邊要防損毀,理貨員存在的目的,絕不僅僅是“為您服務”那麼簡單,人家可是分割槽分片管轄自己地盤的,那性質,跟片警差不多。
咪寶本來就打算把那東西放進購物車,於是點頭說:“沒問題,我會買的。”買回家兌上營養水給林森柏院子裡那幾顆小葉榕當花肥。林森柏最近總嚷嚷著要節約成本搞建設,這下好,連花園養護的錢都節約了,省下的錢,不知能搞多少建設呢!
“那你先跟我去收款臺付款吧。”中年理貨員冷著臉,一副生怕咪寶逛來逛去又把東西偷擺回貨架裡的樣子。
林森柏很不樂意讓理貨員把咪寶當賊看,火大地從褲兜裡摸出一張紅鈔,遞到理貨員面前,“我們還要買東西,麻煩你替我們交錢吧,找零請你收下,當路費。”你不仁我不義。理貨員不用敬語,林森柏也逼自己不用敬語,但小戶人家的家教擺在那裡,她還是不自覺說了“請”字。
咪寶倒是心寬,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