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落墓碑頂端的墨綠松針。“親媽,新年好,明兒個大早我給您帶餃子來,您吃什麼餡兒的?”
“她在南方長大,初一是吃齋和年糕的,不吃餃子。”師燁裳拍拍褲腿站了起來,看樣子是打算要走。汪顧奇怪她這回怎麼捨得這麼快就離開,於是跪在原處,仰視師燁裳問:“走?”
師燁裳點點頭,“我媽媽在山頂,我只是路過,先過來看看,一會兒拜完媽媽再回來陪她。”就這一句話,汪顧便覺出師燁裳從心理上講,還是個沒戒奶的娃娃——小孩子才管媽媽叫“媽媽”呢,大人都管媽媽叫“媽”。
“那你先去吧,我在這兒陪我親媽,等你回來,咱再一起陪她一會兒,然後我送你回家。”
師燁裳低頭去系襟前的盤扣,大概是覺得冷了,“不用,司機送我過來的,你稍微陪她一會兒就回去吧,快到午飯時間,別讓伯父伯母等你太久。”
……
凌晨一點三十六分過幾秒,汪顧又見到師燁裳。她就站在師家張燈結綵的大門前。
師宇翰將師燁裳送到門口,一手引著阿斯頓馬丁的方向說了些什麼。車子裡暖風呼呼吹,車子外引擎嗡嗡響,汪顧聽不清師宇翰的聲音,但她能夠從那父女兩人的動作裡分辨出師宇翰是在問師燁裳來接她的人是誰,要不要進屋休息一下再走,或者是乾脆留在師家過夜。師燁裳對師宇翰的提問表現出平時沒有的耐心,師宇翰說一句,她便答一句,臉上笑意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