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廖沙放下他的兵人玩具,他現在更喜歡小火車,但旅途中不允許他把小火車也帶上。
“我能拿一個玩具嗎?”
“只能是橡皮鴨。”卡列寧說,他認為兵人什麼,細菌實在是多,而橡皮鴨是可以被容忍的。
“那好吧。”謝廖沙有些沮喪,但還是拿起了橡皮鴨。
到了浴室裡面,謝廖沙把自己剝得光溜溜的,像一隻小牛犢,他自己擦洗了一下,然後向卡列寧求助。
“父親,我需要您幫我擦背。”他的眼神閃爍著,以往他可不會為這事去求助於卡列寧,但這段時間以後,在確認父親是愛他之後,他就那麼做了。
“我並未意識到你以前需要有人幫你擦背。”卡列寧皺眉。
“但,但現在我們是在外面。”謝廖沙嘟囔道,“我聽卡比東內奇說,平常人家的孩子父親會幫他們洗澡的。”
卡列寧看了一眼那個已經把自己搓得全身有小泡泡的男孩兒,然後捲起袖子踏進盥洗室裡面。
“你必須告訴我力道對不對,謝廖沙,成年人跟小孩兒的力道可是不一樣的。”
“我會的,父親!”謝廖沙的眼睛亮了亮。
卡列寧往謝廖沙細軟的頭髮上抹了一層洗頭膏,輕輕地搓揉著。
謝廖沙認真的擺弄著手裡的橡皮鴨玩具,最後不經意瞥了一眼鏡子,才發現自己的頭髮被弄成一個沙堆一樣堆了起來。
“父親,我的頭髮不是玩具。”謝廖沙提醒對方。
卡列寧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然後把那個沙堆拍平,輕輕咳嗽了一下。
給一個小男孩兒洗澡也許不太容易,但謝廖沙也許是這個世界上最合作的小男孩兒,所以卡列寧的首次為兒子洗白白之旅進行得十分順利,以至於在他把謝廖沙裹著以及擦乾頭髮的時候,安娜回來看到的是一片十分平和的景象。
“看來我白擔心了。”
謝廖沙的頭髮溼潤的貼在腦門上,沒卡列寧正用梳子給他把頭髮都梳理得整整齊齊的,父子倆看上去是那麼的相像,連頭髮的方向都是一樣的。
“也許平日裡更多時候是你在照顧他,但我也是能夠做好的,只是需要更多的實踐。”卡列寧為自己辯駁。
“好吧。”
“那麼謝廖沙,現在是你該睡覺的時間了。”
“我還不困,媽媽。”謝廖沙雖然這樣說著,但實際上打了一個小小的哈欠。被熱水蒸騰得粉嘟嘟的臉蛋和撅起的小嘴巴都讓他顯得那麼可愛。
“你困了,現在最好睡覺。你想來聽故事嗎?”
“恩。”謝廖沙點點頭。
安娜笑了一下,然後看向卡列寧:“瞧,亞歷克賽,當你的兒子想聽睡前故事的時候,你需要滿足他這點小小的心願。”
卡列寧簡直要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妻子了,不過他最終沒有那樣做,而是決定滿足謝廖沙的心願。
偶爾他也是可以那樣做的,如果那是兒子的請求的話。
謝廖沙躺在被子裡,他的左手邊是母親,她拉著他的手,有時候還會摸摸他頭上細軟的毛髮,而他的右手邊,端正的坐在椅子上的是他的父親,他沒有照舊穿著文官制服或者西裝三件套,而是穿得睡袍,他們甚至梳著一樣的髮型。
“這真好。”謝廖沙小聲地感嘆。
“什麼?”卡列寧問道。
“哦,沒什麼,父親,我想聽這個故事。”謝廖沙把書翻到某一頁,那是一個講兔子和狐狸的故事。
像上次一樣,當卡列寧用那種陳述公文的語氣唸完了故事後,謝廖沙早就睡著了,小腦袋歪在一邊,因為勞累而打著小鼾。
“下次在他作這樣的要求之前,我要告訴他,別人正在完成他的心願時,他卻睡著了實在是不夠有禮貌的。”卡列寧微妙的抱怨了一聲。
“別抱怨了,亞歷克賽,給孩子讀睡前故事的目的就是把他們哄睡著。你要感謝謝廖沙,說明你做得很好。”安娜笑了一下。
卡列寧說:“我沒有抱怨,安娜,你應該注意到我語氣和平時一樣。”
“別找藉口掩飾,你抱怨的時候眉心會有個小小的褶皺。”
卡列寧沒說話了,視線專注的放在那本書籍上。
“就像上次那個故事一樣,貓和狗這樣兩種不同的物種可以成為朋友,甚至擁有某種跨物種的親密友誼關係,今天的兔子和狐狸也是。我還發現它們是同一個作者,時下最流行的小說家,但我認為他的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