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荽無辜地說:“這就是肉文啊……”
肖敬:“……”
長荽切換了出來,雙腿夾緊馬腹,用馬鞭抽了一下馬屁股,可是馬還是不動。
“我試過了,這匹馬估計是語音解鎖的,光是手動是沒用的。”肖敬悠哉悠哉地說,現在是長荽著急的時候了,總算自己可以看看笑話了。
長荽眯了眯眼,湊到棗紅色的馬的耳朵邊,低沉道:“你要是再給我裝傻不走,我就把你的尾巴拔下來塞進你嘴裡,然後把你拴起來什麼也不給,讓你餓得只能吃自己的肉,渴得只能喝自己的血。”
馬:“……”
立馬撒腿狂奔。
等等,動物保護協會的人真的要來了啊!說出這樣的話會有很大的麻煩啊,馬馬辣麼可愛你怎麼能吃它!
長荽道:“我又沒有吃它,我是讓它吃自己,這也不行?”
當然不行!
這馬一路顛著顛著就到了城門,城門也沒有人看守,地上都是逃難的百姓落下的東西。肖敬嘆了口氣,這個日曜城真的是亂了。而現在官府還沒有什麼響動,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肖敬看到了城門的路牌,辨出了寒初城的方向,他甩了一下馬鞭,那匹馬一個激靈就跑了起來。
路還很長,路還很遠。
寒初城很熱鬧。
尤其是酒肆,非常熱鬧。
離寒初城不過百里的日曜城如同一個死城,而寒初城卻是熱鬧得過分。
大音的商品經濟繁榮,是其他國家望塵莫及的,因此別的國家總想在大音這裡撈點好處。
一家叫新雨樓的酒肆來了一位客人,把所有吃飯喝酒的人的眼珠子都奪了去。
那位客人身高七尺,一身月牙白的衣服邊上繡著墨藍色的花紋,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就連那五官也是,墨色的眼眸好似泛著多情的漣漪,殷紅的嘴唇和勝雪的肌膚,美得令人窒息暈眩。
小二搓了搓手,迎上去甜甜地招呼起來,那嗓子真的像是灌了蜜糖:“客官,打尖還是住店?”
肖敬已經習慣了被眾人用露骨的眼神盯著的感覺,他抬了抬手:“吃個飯,還有事情要問你。”
小二一聽,覺得自己的祖墳都在冒青煙了,三生有幸見到這種攝人心魄的美人,三生有幸能夠伺候他,三生有幸能被他問問題!於是小二的骨頭都快酥了,雙腿甚至抖了起來:“那,那您請這邊坐……”
肖敬摸出從遲暮的寶庫裡順來的金葉子放在了小二的手心裡。
美人不但美而且還有錢……
小二馬上給他沏茶:“客官您是喝普洱呢還是烏龍,還是說……酒?”
一說到“酒”字時,所有客人的耳朵都豎了起來。這裡吃飯的人無不是酒中豪傑,幾罈子美酒都不在話下,雖然美人看起來弱柳扶風嬌滴滴的,可是個男人,在酒上總有話題。
肖敬還想借口說自己是“未成年人不能喝酒”,長荽卻想喝:“我真的是好久沒喝了,我快要饞死了。”
肖敬覺得喝酒不好,長荽就開始鬧:“我自從跟了你後,吃不飽穿不暖,人也沒殺幾個,封龍琥珀也沒拿到,你連酒都不給我喝。你說我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啊?這是人過的日子嗎?我不活了呀不活了。”
不活了才好,少了一個禍害,肖敬默默想,但還是叫了一壺酒。
小二問:“您是要女兒紅還是竹葉青還是桂花釀還是桃花酒?”
肖敬道:“……女兒紅吧。”
小二問:“您是要十五年的女兒紅還是十八年的還是二十年的還是三十年的?”
肖敬道:“……十五年吧。”
小二問:“您是要春天釀的還是夏天釀的還是秋天釀的還是冬天釀的?”
擦,有什麼區別嗎!
肖敬道:“……春天。”
小二問:“那您是要穀雨前還是穀雨後釀的?”
春雨驚春清谷天,肖敬在內心把二十四節氣的春部分背了一遍,並且覺得再跟小二鬧下去只怕店都要打烊了。
他說:“隨便來個吧,現在有什麼菜吃?”
小二說:“有醬肘子白切雞滷牛肉鹽水鴨清蒸魚……”
肖敬說:“來個醬肘子吧。”
小二問:“您是要三年豬的肘子還是五年豬的肘子?要公豬還是母豬?醬是要鹹一點還是甜一點?放香菜還是放蔥還是放芹菜還是放蒜蓉還是什麼都不放?”
…………有完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