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紛紛抬頭看向聲源,站在高地那處是一個穿著青色浴衣的男子,他足踏柚木木屐,中長的烏絲披散在頸間,他的眸子就像夜裡的夜明珠一樣光華流轉。
是松清。
他的旁邊還半蹲著一個穿著藕粉色底繡曼陀羅花紋忍者服飾的年輕女子,茶色的頭髮鬆鬆垮垮挽了個髮髻,歪歪斜斜地插著兩根精緻繁複的簪子。她的眼睛也很漂亮,是那種慵懶多情的桃花眼,一直都是那種似笑非笑的樣子,看起來含情脈脈,如果她不是蜘的話,別人真的會因為她那雙眼睛而因為她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女子。
那個就是肖敬一直想見到的真花,不過他沒有了一開始想見到她的那種激動,他甚至沒有想見到她的慾望,只因為他現在感覺到自己很累,連頭都有些抬不起來。
真花舔了舔下唇,問松清道:“要動手嗎?”
松清淡淡地反問道:“有錢嗎?”
真花回答得很快,因為答案顯而易見,並沒有人僱用他們:“沒有。”
松清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那就不要做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真花吐了吐舌頭。
他們還沒有揭露自己的身份,只有寒輕見過他們,寒輕的手心也沁出了一些冷汗,只把肖敬的手抓得更緊了。
鋒赤也不認識他們,抬手那長鞭就甩了出去,像毒蛇一樣氣勢洶洶。他出鞭的速度很快,但是松清和真花的速度也很快,他們輕巧地落在了地上,連一根頭髮也沒有亂。
“你又做錯事了。”松清沒有理會其他人,徑直對肖敬說。
肖敬恍惚地喃喃道:“那不是我做的……”
本來長荽就是因為濫殺無辜才被蜘嚴厲限制行為,現在長荽一口氣秒殺了皿閣的數十人,蜘的訊息實在來得太快,清道夫馬上就出現了。
長荽也沉默了,他低估了蜘的情報速度,他甚至有點氣惱那個收集情報的女人,為什麼就不能為自己在主子面前爭取一點時間!
松清冷冷地說:“你一而再再而三,主子可是忍不下去了。”
肖敬忽然說:“要殺了我嗎?”
松清挑了挑眉,說:“為什麼要殺你?”
“把你帶回去被主子罵一頓也夠你受的了。”真花兩手一抖就握住了兩把細長的短刀,“是要我們動手還是你親自過來?”
肖敬知道自己要替長荽背黑鍋了,猛搖頭說:“我不能回去,我還有事情要做。”
松清眯著眼說:“有什麼事比主子更重要?”
肖敬急切地說:“已涼中毒生死未卜,我不能就這樣丟下他!”
松清的眉頭已經皺緊,這是他能做出的表現出感情的最大的表情,而真花則是笑容像是凍結了一樣吃驚地瞪著他。
真花剛要說什麼,松清就攔住她,真花著急地看著他,松清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你要知道主子從來不喜歡等人。”
肖敬不知道“主子”的一切,既然松清都給了個臺階,他只能謹慎地走下去,說:“我知道。”
松清又張了嘴,最終什麼也沒有說,抿著唇足下一蹬就從這有數十丈高的崖壁下躥上了高地,消失了蹤影。真花猶豫地看了一眼肖敬,也沒有多嘴說什麼,跟著松清也離開了。
肖敬鬆了一口氣。
他們都感到了那兩個人出現的時候和長荽殺人的時候有著同樣的那種殺氣,既然能和長荽說得上話的肯定都不是什麼善意的角色。鋒赤感覺自己喜歡的這個人身上實在有太多謎題,好奇心讓他更加對長荽感興趣,可是現在已經容不得他多想,黑鴉的人很快就會接應他出去,銷金窟一行他除了收穫一個充滿了謎團的心上人以外,什麼都沒有。
不過這也足夠了,畢竟天命雙殊這種東西,只要得到了長荽,他還愁沒有嗎?
第八十九章:各位父老鄉親們我要火啦
鋒赤也離開了,高地上站滿了來迎接他的黑鴉,大都是魔教教徒,鋒赤用輕功輕巧地飛躍上高地後,還深深地回頭看了肖敬一眼。
“你是我的。”他說。
肖敬靜靜地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儘管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匕首是從哪裡來的,他本來想隨手丟在地上,卻看到了柄上的蜘蛛花紋。他頓時冷汗直流,這是長荽的武器,長荽什麼時候藏在身上的他一點也不知情。
遲暮走過來對他們說:“有什麼事先回日曜城吧。”眼睛卻一直盯著肖敬,好像稍微一鬆懈,這個人就會從他的眼裡消失不見一樣。
肖敬勉強撐出一個笑臉,道:“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