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幾口D藥?”藍鳳凰道:“那還有客氣的?有兩個王八蛋還道我真的暈倒了,過來想動手動腳,當場便給我毒死了。餘人嚇得再也不敢過來,說道我就算死了,也是周身劇毒。”說著咯咯而笑。
令狐沖道:“後來怎樣?”藍鳳凰道:“我想瞧他們搗什麼鬼,就一直假裝昏迷不醒。後來這批王八蛋從見性峰上擄了許多小尼姑下來,領頭的卻是你的師父嶽先生。令狐姊姊,我瞧你這個師父很不成樣子,你是恆山派的掌門,他卻率領手下,將你的徒子徒孫、老尼姑小尼姑,一古腦兒都捉了去,豈不是存心拆你的臺?”令狐沖默然。
藍鳳凰道:“我瞧著氣不過,當場便想毒死了他。後來想想,不知你意下如何,真要毒死他,也不忙在一時。”令狐沖道:“你顧著我的情面,可多謝你啦。”藍鳳凰道:“那也沒什麼。我聽他們說,乘著你不在恆山,快快動身,免得給你回山時撞到。又有人說,這次不巧得很,你不在山上,否則一起捉了去,豈不少了後患?哼哼!”令狐沖道:“有你小妹子在場,他們想要拿我,可沒這麼容易。”
藍鳳凰甚是得意,笑道:“那是他們運氣好,倘若他們膽敢動你一根寒毛,我少說也毒死他們一百人。”轉頭向盈盈道:“任大小姐,你別喝醋。我很敬佩她,只當她好姊妹一般。”盈盈臉上一紅,微笑道:“她也常向我提到你,說你待她真好。”藍鳳凰大喜,道:“那好極啦!我還怕她在你面前不敢提我的名字呢。”
盈盈問道:“你假裝昏迷,怎地又走了出來?”藍鳳凰道:“他們怕我身上有毒,都不敢來碰我。有人說不如一刀將我殺了,又說放暗器射我幾下,可是口中說得起勁,誰也不敢動手,一窩蜂地便走了。我跟了他們一程,見他們確是去華山,便出來到處找尋姊姊,要告知你們這訊息。”令狐沖道:“這可真多謝你啦,否則我們趕去黑木崖,撲了個空,待得回頭再找,那些老尼姑、小尼姑、不老不小的中尼姑,可都已經吃了大虧啦。事不宜遲,咱們便去華山。”三人當下折而向西,兼程急趕,但一路之上竟沒見到半點線索。令狐沖和盈盈都心下嘀咕,均想:“一行數百之眾,一路行來,定然有人瞧見,飯鋪客店之中,也必留下形跡,難道他們走的不是這條路?”
第三日上,在一家小飯鋪中見到了四名衡山派門人。令狐沖這時已改了裝扮,這四人並未認出。令狐沖等暗中跟著細聽他們說話,果然是去華山的。瞧他們興高采烈的模樣,倒似山上有大批金銀珍寶,等候他們去拾取一般。聽其中一人道:“幸好黃師兄夠交情,傳來訊息,又虧得咱們在山西,就近趕去,只怕還來得及。衡山老家那些師兄弟們,這次可錯過良機了。”另一人道:“咱們還是越早趕到越好。這種事情時時刻刻都有變化。”
令狐沖想要知道他們這麼性急趕去華山,到底有何圖謀,但這四人始終一句也不提及。藍鳳凰問道:“要不要將他們毒倒了,拷問一番?”令狐沖想起衡山掌門莫大先生待自己甚厚,不便欺侮他的門人,說道:“咱們儘快趕上華山,一看便知,卻不須打草驚蛇。”
數日後三人到了華山腳下,已是黃昏。令狐沖自幼在華山長大,於周遭地勢自是極熟,說道:“咱們從後山小徑上山,不會遇到人。”華山之險,五嶽中為最,後山小徑更是陡極的峻壁,一大半竟無道路可行。好在三人都武功高強,險峰峭壁,一般地攀援而上,饒是如此,到得華山絕頂卻也是四更時分了。
令狐沖帶著二人徑往正氣堂,只見黑沉沉一片,並無燈火,伏在窗下傾聽,亦無聲息,再到群弟子居住之處檢視,屋中竟似無人。令狐沖推窗進去,晃火折一看,房中空蕩蕩的,桌上地下都積了灰塵,連查數房都是如此,顯然華山群弟子並未回山。
藍鳳凰大不是味兒,說道:“難道上了那些王八蛋的當?他們說是要來華山,卻去了別處?”令狐沖驚疑不定,想起那日攻入少林寺,也撲了個空,其後卻迭遇兇險,難道嶽不群這番又施故伎?但此刻己方只有三人,縱然被圍,脫身也是極易,就怕他們將恆山弟子囚在極隱僻之處,這幾日一耽擱,再也找不到了。
三人凝神傾聽,唯聞松濤之聲,滿山靜得出奇。
藍鳳凰道:“咱們分頭找找,一個時辰之後,再在這裡相會。”令狐沖道:“好!”她想藍鳳凰使毒本事高明之極,沒人能傷害得了她,但還是叮囑一句:“旁人你也不怕,但若遇到我師父,他出劍奇快,須得小心!”藍鳳凰見她說得懇切,昏黃燈火之下,情致殷殷,關心之意見於顏色,不由得心中感動,道:“好姊姊,我理會得。”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