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為領隊先鋒的是鳳鳴王寧祈。
他手持破天魂弓,眉目美得有些過分,立在瑰麗的霞彩中,就像只…妖魅。
跟景昭帝請示過後,寧祈同侍衛要了一把劍,緩步走到何湛面前,將劍扣在何湛手邊的桌子上,聲音冷冷清清:“保護好皇上。”
何湛懷疑寧祈這是在找茬。皇上週邊已經有一圍御林軍,根本沒有他的位置,但何湛還是應下,乖乖拿起劍來,往皇上外圍的御林軍旁邊走去。
紅衣白馬,寧祈身後隨十幾個勇士,飛踏直密林的方向。
寧左和寧右都穿了騎裝,模樣款式無甚差別,兩人坐在一起,就跟中間擱了一面鏡子似的。寧左不太高興,擺著一張苦臉,跟寧右說:“等明天,我一定要找到麋鹿的蹤跡。”
“不著急的,既然會持續半個月的時間,總會找到的。”
“今天也沒逮到猞猁猻,野豬倒碰上幾頭,不知道皇叔能不能碰到狼。”
皇叔指得是鳳鳴王。
第二場狩獵會持續到凌晨,通常皇帝會在這支隊伍裡親自挑選出幾個硬手來做近侍護衛,所以景昭帝也一直會守望到凌晨。
營地內會有宮廷樂舞,以防人等得乏味,景昭帝還帶了幾個寵妃出來,她們更是在群宴上一展才絕,爭奇鬥豔。何湛看得興致勃勃,沒有絲毫的疲倦。
景昭帝他老人家的精神頭還不錯,比年輕人的精力還要好,眼眸深沉莫測,靜待著密林中狩獵的訊息。
一場晚宴持續了很長很長時間,在座的親王大臣們都喝起酒來,但畢竟是行軍在外,不敢喝得太醉,各邊都拘束著。
忽地,一支火焰如流星追月般劃過長空,那不是求救的訊號,而是鳳鳴王整軍回營的訊號。
不久之後,走在最前頭的是一隻精壯的汗血寶馬,馬背上還馱著一隻老虎,已經死了的老虎。數支利箭穿過虎身,一支還精準地射中了它的眼睛。寶馬一步一步穿過舞仕女,走到景昭帝面前,宣告著此次最重頭的獵物。
緊隨其後的是立在白馬上的鳳鳴王,他的眸色比寒星都要冷。
景昭帝喝聲叫好,不斷稱讚著鳳鳴王的英武。鳳鳴王提了幾個人名,這些人一一上前叩見皇上。這幾個人在圍獵中表現卓越,鳳鳴王提得每一個人都跟景昭帝收到的訊息符合,沒有任何偏差。何湛不知該敬佩景昭帝,還是該敬佩鳳鳴王,一場角逐就能辨臣忠奸。
該封賞的封賞,該加爵的加爵,一行人謝主隆恩後,各歸其位。
第一天的狩獵在獵虎中完美落幕。
散場的時候,何湛將劍扔到桌上,彎身揉捏著發疼發酸的雙腿。何湛不知不覺就站了半天多,站著的時候沒什麼感覺,松下氣來才覺得身上這兒疼那兒疼,渾身毛病都出來了。
寧右看到何湛皺著眉,原本想過來問問,可寧左卻拽著他往營帳裡喝酒去。寧左只打了幾隻野豬,心情不怎舒暢,見寧祈得了頭老虎,心裡更是堵得不行。
揉捏了一會兒也不管用,何湛扶著雙腿打哆嗦,只能順著座位坐下,緩一緩再走。御林軍還有換崗的,他就一個人,寧祈果然是見他不爽。
他怨寧祈怨得不行,這人還就偏偏來他眼前晃。寧祈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他:“怎麼了?”
“謝謝你給我安排這麼好的差事,感動得我都快哭了。”
寧祈:“不用客氣,這是你應該做的。”
什麼嘴裡吐不出象牙來著?
寧祈見何湛半晌不吭,冷著臉盯了他一會兒。
何湛忽地聽見“恩、恩”的聲音,有點像小奶狗在亂叫。他疑惑著往四周看了看,循著聲音往寧祈的身上看去:“…你什麼時候學會狗叫了?”
寧祈氣得踢了何湛一腳,何湛小腿吃痛,抱著腿窩在椅子裡亂嚎:“寧祈,你祖宗啊!”
寧祈眼睛發寒,臉板得更硬,從懷中掏出一隻小東西來。何湛定睛一看,這下樂了:“你從哪裡搞來的?”
寧祈木著聲音:“狼窩裡。就這一隻。”說著他就將小狼崽子扔到何湛懷中:“你幫本王處理了它。”
何湛無法想象寧祈這麼一個人揣著小狼崽奔了一路的樣子,簡直美得不敢看。何湛將小狼崽抱在懷中,在它身上虎摸了幾把,摸得小狼崽子嗷嗷奶叫。何湛感嘆了句:“怎麼能肥成這樣?不好下口啊。”
寧祈:“……”
寧祈將小狼崽拎了回來:“不用你了。”
何湛:“…別啊,你都說要我處理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