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部分(3 / 4)

小說:雙鐲記 作者:換裁判

只能道聽途說。”“我好著呢,多虧了之前拼命學了一點,現在能跟上,不很費勁兒。”“那好啊,也不枉費你那麼努力。想想原先帶你去北平。。。對,傅家那位小姑姑還和你有聯絡嗎?”“有啊,我們每週都要見一見的。一起玩,一起聊聊天喝喝酒。。。”王嬋月想到前段時間的生死一瞬,心下一驚,警惕性蹭就起來了,邏輯思維也從見面的興奮中恢復:“姐姐沒跟你說嗎?”

合著王家上下都以為她們應該是一直有私下聯絡的。也是,兩人都是啥也不說。

王嬋月的話說得像試探,像第一次去雞窩裡掏蛋的小手,不知道該進還是該退。姜希婕知道自己要被看破,想一想倒不覺得丟人,只覺得哀傷:“沒有。她倒不跟我說這個。。。你知道她話少,寫信也不長,都是說些好玩的事。”王嬋月不疑有他,輕點頭道:“也是,她跟你說的話就從來不和家裡人說。”

是,你對我是挺獨一無二的。不論是以前,還是現在。

王嬋月很久沒見她,滿坑滿谷的全是好奇,問題一個接著一個。姜希婕答得口渴,好半天才得到一個空隙喝口咖啡,心想那傅家的小姑姑平時是怎麼受下來的:這孩子在廣州學得一口流利粵語和嗖嗖的語速,好奇心又重又機靈,問起問題來簡直像機關槍一樣。“你平時都是這樣和那傅家姑姑說話的嗎?”“是,怎麼?不好嗎?”王嬋月心說她還沒嫌棄我呢,難道是我真的做得不對嗎?她也知道自己有的時候一旦興奮就會語速跟上腦子的轉速變得過快,別人往往跟不上,也非常失禮。“倒不是多不好,我是以前也知道你是這樣,作為朋友也。。。不會覺得怎麼樣。就是覺得你問的這麼快,招架不來。”聞言二人皆是一笑,王嬋月道:“沒有,她才沒有呢。她要麼半截就把話頭看下來,知道我要說什麼,要麼就兩眼含笑的在那裡看著我,看得我發毛,又開始找補,補充問題。”

“那還真是聰明。以後我也這麼對付你得了。”“姜姐姐!討厭!”

是,真像以前我們倆說話的時候。

“你們家今年都在廣州過年嘛?”“是啊,大家都去。說是上海今年怕是很冷,姐姐也懶得回來。唉,她也是。不過也快回來了。”姜希婕擠出一個很禮貌的微笑給王嬋月,“也好。怕她一時在香港呆得慣了,回來凍著她。”“姐姐沒跟你說什麼時候回上海嗎?”“她。。。”這下可好,“她也沒決定吧,暫時。沒跟我提。”王嬋月略有頹喪之態,“她都不跟你提,也不跟我們說,去了香港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是嗎?

告別王嬋月,姜希婕其實還有事。那天領了Kitterlin的骨灰盒,不能下葬,必須存在一個地方才好。只好去買了個木盒,把骨灰盒放在裡面,再放在自己屋裡—她自己當然不覺得有什麼,那畢竟是Kitterlin。但是Kitterlin的那些遺產,雖然沒有多少,該走的程式確實一樣不少。她今天就得去和教會的修女交接。

那天回到深夜的別墅,她跪在書架前嚎啕大哭。姜希澤過來從後面抱著她也沒有用,好像她是回到這裡才一個人為這孤獨的北歐來的流浪者哭喪。她也不是單純在哭Kitterlin,她自己也不明白,也許還在哭別人吧,也包括哭自己。從此她感覺自己完全進入了無人可以瞭解無人可以傾訴的絕境,假如王霽月也放棄向她伸手救援,反而是加速逃離的話,她往下的漫長人生就只剩下夜色無垠了。

她總害怕自己和王霽月即便走下去也是一樣的結局,也是一樣的分離,傷害,一無所有。或者不走下去,自己把自己捆綁和滯留在黑暗中,心如死灰的好好活著。原來不論怎麼選,只是兩害相權取一個勉強可以承受的而已。

那天晚上她哭的很累很累,好像把體內積攢一年的傷痛全部倒了出來。姜希澤沒辦法安慰她,就走到門口,謹防有鄰居被她的哭聲給嚇著過來檢視。後來又實在怕她哭出病來,過去把妹妹抱在懷裡,輕撫她的頭,好像小時候一樣。滿以為她哭聲漸止,應該是累了,卻沒想到她說,二哥,廚房哪裡有咖啡機,哪裡有咖啡豆,麻煩你給我煮一杯來,我來給她,整理遺物。他問她你不睡嗎?她說不睡,我要陪她到天明。於是兄妹二人各端一杯咖啡,開著一盞燈,在還殘留著主人氣息的房間裡坐著。姜希澤點燃一根菸,放在菸灰缸邊。姜希婕見了,對他一笑表示感激。“我也不知道她抽什麼牌子,”“你放心,她不挑。”

今天,她抵達那幢滿含她回憶的房子的時候,修女已經等在門口。她和嬤嬤逐一清點清單上的東西,剩下的年輕修女和義工們就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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