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名弟子除去聖心佛君三思大師位列天丹榜第七之外,其他人一直在百名開外,看似雞肋,卻盡數上榜!
很顯然,華嚴宗奉行的是精英教育,佛門慧根一說虛無縹緲,適合佛修道路的人一百個裡也不一定有一個,這樣的安排倒也合理。
三思大師成丹十年,穩坐天丹榜前十,更因為心地仁善有了個“聖心佛君”的稱號。
好吧,實際上,上榜的佛修幾乎都有一個不錯的的美名,畢竟佛修很少殺生。如謝徵鴻這樣不倫不類不盡不實的“半佛”稱號反而像是給佛修丟臉。所有修士看見這個稱號都不會認為謝徵鴻是正經佛修出身,華嚴宗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哪怕謝徵鴻飛快的躍居天丹榜十五,也沒有佛修想要過來和他論佛。
正經佛門一向都將野狐禪當做江湖騙子一般的人物,從來看不起。
捨身寺本來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寺廟,此刻卻顯得人群湧動,不說摩肩接踵也是熙熙攘攘,可見三思大師的名氣之盛。天丹榜前十的名號雖然絕大多數修士都倒背如流如數家珍,但是能夠見到他們的修士少之又少。來到捨身寺的修士除了一小半人是真心想要過來聽佛法的之外,剩下的幾乎都是衝著見一見三思來的,還有一些是貪小便宜想要得到三思親手分發的佛心木佛珠,畢竟佛門法器不但少而且貴,一顆佛珠雖然算不了什麼,但是對於築基期或者煉氣期的修士來說,還是有些效果的。
謝徵鴻就在這些人中,被推推搡搡的擠進了寺廟之中。
這樣的體驗實在十分驚奇,不過也很有意思。
小小的一個寺廟,匯聚了各種打算各種目的的修士,謝徵鴻置身其中幾乎可以明確的感受到這些修士的意念。紅塵滾滾,紛至沓來。
捨身寺雖然小,但是十分別致。
諸多修士見寺廟坐不下,紛紛施展各種手段,有踩在飛劍上衣衫獵獵的;有坐在蓮花臺上裝作自己是佛修的;也有蹲在棋盤上睜著一雙眼睛亂飄的,各種飛行法器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見不到。甚至還有人踩著一顆骰子的,實在令人哭笑不得。
謝徵鴻這才想起自己的法器幾乎都是攻擊型的,加上又都是佛門法器,拿出來太招搖。只好挨著一個年輕的煉氣期修士坐下。
“唉,你也是買不起飛行法器的?”年輕修士轉頭看著謝徵鴻問道。
謝徵鴻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
“沒事,我們好好修行,總有一天也是買得起的。”男子自我安慰到,“說不定等會兒我能被三思大師送一顆佛心木的佛珠,這樣我就可以省下買練氣丹的錢了。”佛心木的珠子具有凝神的效果,對於煉氣期的修士和築基期的修士來說都有些作用,而衝著佛心木珠子來的修士也在這裡佔了大多數。金丹真君大多自恃身份,加上聖心佛君這一次的佛會基本就是為低階修士準備的,自然沒有多少人來自討沒趣。不過,想要知道自己和天丹榜前十的金丹真君差距在哪裡的金丹修士還是有一些的,不過都離的比較遠,只用神識在這邊窺探。
反倒如謝徵鴻這般真心實意的想要過來聽聽三思講佛法的人是個異類了。
忽然,謝徵鴻將目光撇向了左後方。
“諸位來到捨身寺既是有緣,佛渡有緣人,在下法號三思,諸位有禮了。”
一道圓潤柔和的嗓音響起,他好像清風一般忽然出現在場中,幾乎沒有人察覺。
一襲淡青色的僧袍,一串樸實無華的佛珠,便是三思的全部裝束。
他看上去年輕的很,肌膚晶瑩如玉,容貌既秀麗又柔美,一雙眼眸又黑又亮,深邃無比,然而細細看去,卻又如黑珍珠一般熠熠生輝,動人心魄。整個人宛如一座雕像,不沾任何紅塵俗氣,哪怕他容顏出色,也難以讓人注意。
原來這就是聖心佛君,果然名不虛傳!
眾人心裡忽然閃過這麼個年頭,原本浮躁的情緒頓時平靜下來了很多。
原來他修的是開口禪麼?
謝徵鴻忽然閃過這麼個念頭。
佛門有修閉口禪的說法,一些佛修認為一切眾生的生死輪迴,都應身、口、意三業所致,消除這三業,便可得到大解脫,大自在。閉口禪的原理就在於減少口業。發展到後來,佛修門就研究出了一套功法,本名為《般若口業心經》,即使開口說話也能達到讓人聽聲則悟的效果。修真界的人戲稱為“開口禪”,久而久之,它的本名只在佛修宗門裡流傳,開口禪的名聲反而傳了出去。
開口禪名氣雖然大,但不是人人都能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