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還不懂做視野。
顧霖均最終忍無可忍打字噴了這個錘石,沒想到黃金錘石脾氣比他這個飽受摧殘的ADC還爆,直接退出了遊戲,留下PND戰隊的隊長一個人乾瞪眼。
本身就是劣勢局,少人根本玩不了。顧霖均掛機,直接打字告訴對面中推。
心煩意亂就想抽菸,遲鈍了幾秒才想起來他早戒了。
身後傳來椅子被人推開的聲音。
“Lin,”是祁瑞,也不會是別人。顧霖均想了想,這好像是這麼多天以來他除了問他對面下路雙召和眼位以外第一次主動找他。“我們有什麼話攤開了講吧。”
自己和他之間這樣的氣氛已經嚴重影響到了隊伍和諧,顧霖均不是沒有察覺到。但是他就是不想開口,不想去打破這個僵局。
“有什麼好說的。”顧霖均意外於自己聽起來是那麼的富有攻擊性。“你說你不想知道。”
“抱歉。我當時不該逃避。沒有告訴你受過傷這件事,是因為我很害怕。”
祁瑞聽起來很疲憊。顧霖均知道自己也一樣。
跟對方冷戰比他們想象的還要折磨人。
“害怕?”
“我不想給我那時的失敗找任何藉口。因為它們確實是發生了。”祁瑞聽起來很自嘲。“我很害怕別人總是問我:‘你為什麼還不退役?’或者說:‘SarieL受傷了,我們不該對他太苛刻。’那樣還不如殺了我。”
“我不會這樣做。”顧霖均冷冷地說。“如果那個時候我在你身邊,我只會等著你回到這個賽場上。一直等,不論多久。”
“我知道你不會。可是我養成了一種很奇怪的固執,我不喜歡討論這個,不論對誰。除非他們拿著病歷催促我開口。”
“我能理解。”
“我答應過你,要陪你去最高的那個地方。”說起那個本來應該被當成是玩笑的承諾,祁瑞閉上眼睛。“我不想你動搖。”
動搖了選擇他的那顆心,或者覺得他不能做到轉而選擇別人。
這是種愚蠢又無理取鬧的想法,事後想想簡直禁不起任何推敲。但是在顧霖均問他為什麼不告訴他的那一瞬間,這樣的恐慌還是襲擊了他,沒有來由的。
“原來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顧霖均愣了下,下文抵在舌尖還沒來得及出口就已戛然而止。“你……”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
“嗨,晚上好。”門被推開了。楊卓希看著他們兩人,面面相覷已是足夠。
為了打破尷尬,他舉起手揮了揮。
“呃,別那麼嚴肅嘛……”頂著顧霖均殺人似的眼神他一步三挪地朝自己的座位靠近,剛一看螢幕就直呼“天要亡我”。
直播間的觀眾已經突破天際快要超神了,彈幕也從一開始的“某主播寫作抽菸讀作人間蒸發”到“好像聽到什麼了不得的八卦”再到“在一起在一起在一起”和“一直等,不論多久都等你”。
等到楊卓希終於出現在影片裡,有些粉絲們早都不在乎他要不要繼續直播了。
“哦,呵呵。”楊卓希才不管八卦群眾多想繼續看戲,在一片哀嚎中二話不說關掉了直播。
回頭一看,顧霖均雙手抱臂,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你直播一直開著的?”
“哦……沒有沒有。”想起自己是被人贓並獲,楊卓希只能苦逼兮兮地承認。“我也就一時不小心。”
“我們剛剛說的,全被直播出去了?”
“好像是?”哪怕再好奇說了什麼使得那群有風就是浪的粉絲們狂刷“在一起”,楊卓希也沒膽子現在問。“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嘛,坦蕩點。”
“可我就是做了虧心事。”顧霖均這是明擺著不想放過楊卓希了。
“呵呵。”楊卓希都要哭了。“我先走一步。”
他再不走顧霖均沒準要把他活活片了。
訓練室再次只剩他們兩人。
“你不是那樣的人。”祁瑞重新打破了沉默。“你……很好。”
“不會有別人。除了你,誰都不會有。”顧霖均斬釘截鐵地說。“我已經沒有時間,只有你了。”
快要二十三歲的顧霖均在電子競技這一行裡已算是踏入高齡,每一天每一場都可以說得上是一種倒計時。
——所以陪著我走下去吧,哪怕直到地獄的盡頭。
祁瑞看著他,點了點頭。
他們都知道,這是一個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