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臉的,旁人怎麼說也得給他三分薄面。而讓人大跌眼鏡的是,這麼個響噹噹的人物卻是個情種,愛極了自己的妻子。
二月紅是個多情種,人又生得風流倜儻,一顆心卻全部掛在夫人身上。安離曾有幸見過這傳說中的夫人一面,是個極溫婉的女子,但也看不出什麼過人之處了。
大抵真正的愛情便是如此,哪怕再普通,在愛人的眼裡,你就是最好的。
二月紅有了夫人,眼裡心裡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位女子了。
何其有幸,他們能在這亂世中找到彼此。
他們自是長沙人人稱羨的夫妻,美中不足的是夫人身體不好。有時二月紅聽說夫人有什麼身體不適都會二話不說撂攤子回去陪她。
一來二去安離也就習慣了二月紅這副模樣。
安離不懷疑,若是要二月紅在梨園和夫人二者之間挑一個,二月紅會毫不猶豫捨棄梨園――他對夫人用情至深,旁人只有羨慕的份。
但是,總歸情深不壽。
安離將思緒收回來,對著小廝說:“下午安排的戲是《霸王別姬》麼?”
小廝點頭稱是。
“我知道了,這就去準備。”安離應下了。
二月紅的一曲《霸王別姬》是在長沙出了名的,不知有多少慕名而來的人都只是為了聽二月紅唱上一曲。這次他難得登臺又臨時變卦,不曉得辛苦買到了票的諸位看客又做何感想?
安離忖了忖,叫住要離開的小廝:“管家有對外面說這場戲不由二爺來唱了嗎?”
“都已經知會了,離姑娘放心。”
管家也是聰明人,既然說已經知會了,那麼這種事情他自然會安排妥當。這樣一來少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安離點點頭,轉身就去準備登臺了。
長久養成的午睡習慣導致此時的她有些迷糊,手腳虛軟,畫眉的時候,眉筆幾次幾乎脫手,但是她依舊打起精神來強迫自己化完了妝穿戴好了戲服。
臺下均是慕二爺的名而來的人,坐了滿堂,暗下的燈光讓安離無從辨認臺下坐著的都是誰。
鑼聲起,安離踏著鼓點上臺。本也是熟悉無比的臺詞劇情,偏偏今日安離不在狀態,偶爾出錯的咬字倒是可以被忽略,但是舞步踩錯幾步讓安離頓時心生不妙。
安離趁著不開口的時刻咬了咬自己的舌頭以此保持清醒,但是仍舊收效甚微。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