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有給梨園丟臉。結束後,有人想來與安離見面,被二月紅以“離姑娘初開嗓,此時是乏極了”為藉口而擋開。對此,安離甚是感激。二月紅混跡江湖多年,又怎會不懂這泥淖中的風風雨雨,梨園的人,他自是要護著些的。
安離長舒了口氣,聽見第二齣戲已經開始,便安心地退場了。
而剛剛坐在臺下上座的男子在安離離開後走到二月紅身邊:“今天找我來是有什麼事嗎?”
二月紅回頭面對著自己的兄弟,微微笑道:“請你來看我梨園新來的姑娘的表演,不行麼?”
張啟山挑了挑眉:“可以。這姑娘好則好,但是總歸不如你這個梨園當家,不過也算是個唱戲的好苗子了。”
二月紅就是笑著搖搖頭,不說話。
“又是哪救下的風流債?”張啟山想起這位好友的各種風流韻事,扯了嘴角一臉的見怪不怪。
“我心繫丫頭,只是這位姑娘當初的目光和丫頭的太過相似,這才沒忍心放任不管,帶回了梨園罷了。”
張啟山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你梨園的事情,我無權插手。”
說罷,他往著安離離開的方向瞥了一眼,又想起剛剛所見的那目光——他不過偶然抬頭往臺上一瞥,只見那新來的生澀面孔,唱腔雖然柔到人骨子裡去了,眉目間卻恍若墜著細碎的清冷星光,不熱鬧也不冷漠,而是一種慣於藏起自己的疏離感。
她望著他的時候,眼裡的淡然隔絕了二人的世界。
張啟山有那麼一瞬間,有點想知道她過去經歷了什麼才讓她有了那般淡然的眼神,但是這樣的衝動很快就被壓下去了。
不過是個只有一面之緣的姑娘罷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一次嘗試民國風,各種不習慣_(:з」∠)_諸位老爺們手下留情啊OTL
☆、002。來年撞日死
002。來年撞日死
初登場過後不久,安離的名氣便漸漸地傳了開去,慕名而來的人也多了起來。若梅倒是高興極了,整日嚷嚷著“我家小姐自然是做什麼都是極好的”,一副引以為傲的可愛模樣。梨園的人大多也因此來與安離道喜。
與眾人不同,二月紅對此倒是沒覺得是什麼值得慶賀的事,反而囑咐安離守住自己,別被捲入紛爭中去。若梅雖然尊敬二月紅,但卻不理解二月紅這番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名氣越大越好麼?
安離點了點若梅的鼻子,半是嗔怪:“你這丫頭呀,要學著少說多看。達官貴人的城府之深不是我們旁人可以想象的,牽扯太多難免被捲入紛爭。”見若梅仍舊一臉疑惑,安離無奈地輕笑:“這水有多深,又豈是一言兩語可以解釋得清的。”
若梅不想被這些話繞了腦子,轉身出去從廚房順了盤糕點回來,又絮絮叨叨起來:“小姐呀,您才十九歲呀,怎麼像個九十歲的老婆子似的說個沒完呢,這外面的事哪有這般複雜,您看我們的日子不也過得很自在麼?自您身價上去之後,我們的生活可比以前更好了呢。”
端上來的是桂花糕,近日極熱的糕點。正值秋季,是品嚐這桂花糕的好時節,就著那空氣中彌散著的陣陣花香,手中捻起小巧的糕點咬上一口,軟糯的糕點融化,唇齒間都能沾染那醉人的香味。
若梅這小饞貓可是想拿糕點來堵安離的嘴哪。
也罷也罷,聽不進去也好。安離在心裡搖搖頭。
這世上誰都不是孑然一身,或多或少都有被絆住的事情。若梅要是一生都如此天真單純,對外面世界的混亂和陰謀一無所知,只道是過一日算一日,開心即可,這倒也不失為是一種難得的幸運。
安離望著眼神乾淨的若梅,忽的低下頭無奈輕笑。
若是我也能護你一世安好無憂該有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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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離自小就養成了飯後午睡片刻的習慣,春夏秋冬,從不例外。
這一日,午飯過後,安離覺得身子有些疲乏,正要打個盹養養精神,那邊管家又派人來門口問:“離姑娘,可是睡下了?”
安離攏了攏衣衫,開門回答那小廝:“還沒睡,管家有事找我麼?”
小廝客客氣氣地回答:“今日二爺家中有事,下午的戲怕是沒法登場,所以管家來求離姑娘救救場。”
“夫人的事?”安離問,見小廝笑笑不說話就已經知道了個大概,頓時有些啞然失笑。
誰都知道大名鼎鼎的二月紅是梨園當家,又與張大佛爺感情極好,雖是個戲子,但是在長沙也是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