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了託蘭西才收起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可憐巴巴地抱著自己的胳膊,牙關打戰,眼中含淚,溼漉漉地望著葉輕舟,像一隻肚子餓的小奶貓,委屈得不成樣子。
他拉拉葉輕舟的衣角,細聲細語道,“好冷。。。快凍死了。。。”一邊說,一邊上手去扒葉輕舟的衣服,也不管葉輕舟會不會冷。不,最值得吐槽的是,他解開釦子的手法之熟練,就一句話的功夫,七八個釦子就已經被解開了。
這種熟練程度,好像不止一次地練習過。。。
還沒感覺到危機的葉輕舟看了眼只穿著馬甲和襯衣的託蘭西,嘆了口氣,無奈地自己把燕尾服脫了下來,一邊脫,一邊問道,“如果那麼冷的話,剛剛為什麼不把自己的衣服要回來。”
明明一秒前還是落水小貓可憐的樣子,聽到這句話,立刻亮出自己的爪子,繃起全身肌肉,努力膨脹自己身體,變成一隻渾身溼透的,稍微大一點的落水小貓,不過他自己似乎認為這樣的自己看起來更加莊嚴,板著臉一字一頓地說道:“在女人面前丟臉什麼的不是紳士所為。”喂,你這樣上手扒自己家執事的衣服性質才更惡劣有沒有!
那樣‘紳士’的模樣還沒裝夠一秒,他就又露出快哭的表情。臉凍得煞白,眼淚也在眼睛裡打轉,就直直盯著葉輕舟的眼睛,眼裡有哀求的神色,“真的好冷啊,克勞德,如果我在生日那天凍死了,你會買我的火柴嗎?”
“火柴?”蹲下來,怕他還會冷的葉輕舟把自己身上的馬甲也脫下來穿在託蘭西身上,一顆顆繫好釦子,再把燕尾服披在外面,繫好紐扣。這期間託蘭西一直很安靜,只是張大那雙藍色的眼睛,定定看著葉輕舟,那副神情似乎是要把這一刻刻在自己的腦海裡,永遠不會隨著時間褪色,成為一種以前被自己當做虛偽的永恆。嘴角噙的那一抹笑意,有著心滿意足的味道。
是為了得到克勞德關心而故意穿著太過單薄的衣服還是隻是順勢而為,託蘭西也不知道,但是世界上的事情難道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嗎?
答案是不需要。
穿著過大的衣服,燕尾服長長的衣襬拖在雪地上,他整個人被包在衣服裡,包在葉輕舟的氣息裡,他繞著葉輕舟跑了一圈,空蕩蕩的袖子咋半空中劃過如同燕子滑翔於天際的弧度。停下來,看著葉輕舟,臉上帶著悽苦的神色,唯唯諾諾道:“賣火柴了,賣火柴了,誰來買我的火柴?先生,您需要火柴嗎?”他甩著自己空蕩蕩的袖子——胳膊縮在衣服裡——恍然大悟道,“原來我已經沒有火柴了,籃子呢?籃子呢?”他轉了個圈似乎在找籃子,想當然什麼都找不到,沮喪地轉過身,對著葉輕舟說,“對不起先生,我已經沒有火柴,籃子和我的手臂也一起沒有了,我想這一定是聖誕老人的惡作劇,所以現在我只有我自己了。。。你要買下我嗎?雖然我只是一個沒有火柴,沒有手臂的可憐小孩。。。”
葉輕舟一隻手按在他的頭髮上,揉了揉,輕柔的動作讓託蘭西的臉紅了那麼一丟丟。這是一個殘忍的故事,沒有手臂,沒有賴以為生火柴的賣火柴的小少年,雖然託蘭西表演得很有趣,但是當他說到自己一無所有時,契約連結的那一份疼痛卻是真實存在的。
他是在開玩笑嗎?還是把自己的真心話藏在一個個不經意的殘酷玩笑中,期待著試探出別人的真心?如果那個被試探的笨蛋真的把這當做一個玩笑,回答道,“我不需要你這樣沒有用又殘廢的傢伙”,那麼,一直很脆弱的託蘭西會不會一邊在心裡哭泣,一邊大笑著回答,“我也不需要這種笨蛋啊!”
這個笨蛋就是他自己。託蘭西說,他也不需要自己。
再來看這個問題,他是在問,他如此的沒用,真的會有人需要嗎?
“嗯,我想買下你。”葉輕舟掏了掏自己的口袋,翻出來,裡面空空如也,“不過我很窮,恐怕付不起你的身價。”
“我的身價也沒有多高啊,畢竟我只是一個可憐的賣火柴的小男孩罷了。”
“不,在我看來,就算是所羅門王所有的財寶堆在一起也沒辦法買下你哪怕一顆手指甲。”
“真會說話啊,你,既然如此,我身價這麼高那麼我也就不需要你這麼一個窮的連外套都沒有的傢伙來買我了,我要去找最大王國的國王,過最好的生活,再見了,窮光蛋!”說完轉身就走,不過被抱了起來。
“你幹什麼!”託蘭西裝出一副驚恐的樣子,大喊道。
“當然其強行把你帶回家,看到這麼大一塊財寶還放著他到處跑,我腦子裡又沒有坑。”說著,看了眼懷錶,把託蘭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