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的規矩便略微改了些,簡單了一些。
由禮部在明年春天統一舉行考試,也稱禮闈。
密王作亂前,曾有一次大型的考試,當時的考生正停在會試,便停了考試。如今旨意裡提了,照老年名單,凡舉子已過會試的,還有地方有舉薦的,皆在三月由禮部主持禮闈。
堵在京城的烏雲,呼啦啦一下放晴,這是天授帝登基之後最最大快人心之事,當然只是讀書人的幸事,對於全國千分之一的讀書人的幸事。
外面的讀書人奔走相告,對於顧府來說,沒啥兩樣,讀書人關老顧傢什麼事兒?他家只出武將。
倒是顧昭,自己有了一些小心思,雖沒有明說,卻有些想法,只是如今老哥哥病著他也沒提。
接近年關,家裡事兒也多,昨日,盧氏遣蘇氏將過年的器皿,還有一些早就準備的東西送來。往年具是顧昭自己過,也沒那麼多講究,可是如算是自己開了一門,雖是借住,可是該有的還是要準備。
他也不懂,若不是盧氏,怕是到時候真的要失禮了。蘇氏送來的東西,種類很多,有:
金質福壽八角杯一套,
金字福字杯盞一套,
金雙耳菊花杯壺五十六件(待客用),
金鯉花色碗盤一百零九件,
寧壽圖案碗盤餐具,一百零九件。
金松鹿餐具整套。
金茶匙四十根,
鑲金包頭喜福圖案筷子,一百雙,
銀包頭鯉魚躍龍門圖案筷子,一百雙,
銀質大樣方長水火爐兩座,
端爐六座、
各種銀質酒器,食器,水器,雜器,三百件。
各色雲緞,雲絹三匹,黃雲羅一匹……等等之類,從餐具,到出門的騾車轎簾,十二個小奴,整整抱了兩個時辰才抱完,塞了顧昭兩屋子。
愚耕先生看著單子笑:“七爺好命,怕是那日你說的話,顧公爺上了心,這是給您置辦家當呢,這些器皿是要用一輩子的,一代一代的新增,慢慢的合起來稱為家業,這都有您的爵號印記,不過,以後七爺要是升爵,就要找工奴抹了舊痕跡重新敲上去,也有累著敲的,印字一個挨一個的排著敲上去,就像家族史般,很有趣兒。”
顧昭瞪眼,浪費,這就是極大的浪費!
如今凡舉世家,吃穿花用,都有講究,以前分家的時候,顧昭最小,倒是給了一些器,皆沒有成套的,具是雜器,太好的,他也不配用。
其實這也不怪故去的老爺,很多東西,都是一個男人在成長過程中,品級慢慢加大,家裡大人慢慢給填的,當然,自己也要存些,像傢俱,鎮紙,筆墨,扇子,衣料,絛勾,冠盒,等等之類,花樣之多,不比女人嫁妝花樣少,各種器具是非常講究的。
顧昭有些感動,嗯……但也不想原諒那個不珍惜自己身體的老不修,依舊休著不搭理那邊。
將厚厚的一疊單子放在一邊,顧昭叫進畢梁立進屋對他說:“這次下山下的急,早年我們去南方,不是收過一些佛器,你給山上惠易大師送去,去城裡找最好的裁縫鋪子,購一百匹上好的緇、黃、褐色布匹做了僧衣,僧鞋,那山上的師傅,不拘那一種,都施兩身。還有……莊子裡存的菜乾拉兩車去。”
畢梁立點頭去了,顧昭又把細仔叫進來打發他把暖房裡已經結好果實的瓜菜兩盆,竹炭一百斤,各色果脯,醬菜送五斤給阿潤,要悄悄的送去。
細仔點點頭,笑眯眯的去了,倒是不像平時那般多嘴,問問那位鳥相公去何處了。
這也不怪細仔看不上薛鶴,薛鶴出門從不管那老下奴,他不回來,那老下奴便餓著,若不是細仔,那老頭是要常捱餓的。下奴也有下奴的心,所以,細仔,新仔,對薛鶴是鄙視到頂點的。他們卻不知,薛鶴都是給了錢的,只是那老下奴不捨得花用而已。
愚耕面有異色,便做出不在意的樣子說:“七爺對那位阿潤師傅倒是很關心。”
顧昭哼哼了兩聲,彆扭著說道:“我下來的急,阿潤,一定生我氣了,阿潤教了我不少東西,好比……那個插花。”
說完抱著一卷經,一瘸一拐的出了門,完全沒看到背後愚耕先生,一臉無奈,可惜,鬱悶的種種表情。
那阿潤可是好招惹的,那是當今一奶同胞的親弟弟,先帝最最寵愛的兒子,若不是……興許這當今的位置就是這位奕王爺的了。當今……當今其實是個有缺陷的人,他有一隻眼睛,是看不見的,所以,先帝把奕王爺一直當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