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打個照面就跑了,也不想想公主你守了他多久,流了多少淚去!”
她氣鼓鼓的仍是不願罷休,想來是氣得狠了。
不過將矛頭轉到時歡頭上,我自是不願,勸了她道,“我才守了他幾日你就想邀了功,不也是沒幫上多少忙去?若不是火正七盡了心打理,我怎能守得了他?何況守我一年多以血養我的是他,你怎麼不與這個比上一比?”
“得得得,就知道說不得,我懶得管了,隨你怎麼被人罵去!”何用跺腳,氣得轉身想走,奈何我拽得緊,一時也走不得,紅了眼眶立在原地,不說話地只甩了臉色給我看。
見她執意護我,我也是心澀難受,湊過去將她擁住,輕道,“好阿用,彆氣了。旁人說什麼,那是旁人之事,終不過是說卻之言,又不曾真的賴上我些什麼?我活在長闕殿,處事遇人不會多,挨不得旁人臉色,你別擔心。”
何用為我輕言安撫,緩過臉色,猶是難放心念,苦澀道,“那是公主你不知人言可畏,你若出了長闕殿試試,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了你!”
死麼?
大抵我最不怕的就是死了,我笑,耍了賴道,“這不還沒出去麼?他不是還護著我麼?縱使真的出去了,我也不信還有人勝了他這妖怪,連我都護不得。”
嘴上如此說,心下也是轉念,猜測自己若真是個平民女兒身,身處那些人愚昧不知理的境況下,怕是要被火燒祭天的罷。
“唉,隨你隨你!”何用推開我,反拽我手地進殿走,“一身酒氣的盡是胡話,趕緊洗個澡好生睡一覺!初四朝臺祭祀,是要回闕伯臺的,屆時一併子見了那王宮貴族朝政大臣,還有那些平頭百姓的,不知還要鬧出些什麼事來。他走了也好,也安生幾天,省得公主你揪心來去地就沒好生過上一日!趁著清淨,趕緊養著!”
她是真的擔心,我也不再反駁,反正我的心思皆盡擺明在她眼前,她能理解幾分,顧我幾分,那也是我管不了的事。
我心情好,由她聒噪幾句也不礙事,不過身邊能有何用傾心顧我,我也是歡喜的很。
想著日後若是自己真就不在了,定要把何用安置好才行,回頭也要問問時歡有沒有什麼法子讓那山魅好的快些,若是能,那與何用,才是最好的事吧。
☆、卷一大夢卷之第三十三章:禍國
初三頭上,時歡著人送來了祭祀禮服,隨來的還有一些首飾物件,何用自旁殿取來之時,我正是在和先生論及逍搖卷。
這逍搖卷,有先生刻意囑咐,我自也瞧得用心些。
隨卷翻來,便覺其卷論述之物,竟和我在玄武腹中見過的壁畫描摹之物有些相似。
這些上古之物經由先生筆下註解說明,則又包含了個人的自我思想,意非常人所述,質而所見的,也十分鬼怪而瑰麗驚奇。比如一些蛇首人身的,鳥喙羽人的,無不栩栩如生,恍若在我眼前展開了一幅極為奇特的畫,所描闊遠的竟不知幾百裡,不僅不知朝生暮死,亦不知日月輪光,縱使卷書浩瀚如海,也不能將其捉取完全。
隱約的,我好似再度置身於解浮生的心念之中,不僅可見天地浩渺,竟可窮極宙宇,可眼見浩瀚遠星,亦可心見人生平常。
所見下來,既有微生如蟻的朝暮迅速,亦有撩天鯤鵬的日月緩慢,我行之其中,與人也好,與怪也罷,皆能歡喜左右,心意通明。
舉行而走,步可踏不足寸,亦可遠拓至洲海,行踏及日夜,躍縱過山海,當真是無所拘束,隨縱心意而為。一番所想的,縱使逍搖無忌上九天,懶散舒意蹚四海,也不過卷書之至,當真令我驚奇的不能自已。
“先生,你當真化了蝶麼?”我按卷而問,對他此卷所述,驚奇他只有化了蝶,有過翅膀才可遠遊如斯,見至如斯,隨心生念,不由追問道,“莫不是先生也是什麼精怪之身?”
先生噙笑,眯了眯眼,趣道,“我若是那山魅精怪,才不與你這小娃兒論道。”
說著抿了一口溫燙米酒,道,“逍搖以有至無,有名至無,有功至無,有己亦至無,從而得以放下一切世間束縛桎梏,得以抵至無己無我之境。此卷以有至無,眼下你僅只得有,竟也比我看的還要置身通透一些,我很歡喜。與你重逢這些日子,我聽聞你驚奇異事,又見商丘王宮至斯,與名與功於己於我,皆是令我又想明白了許多不解之處,只不過,不敢妄為書就罷了。”
“為什麼?”我不解,挨在案几上仰望與他,有些回到蒙城寺與他論道之時的錯覺,“難道以先生您如此肆意不拘,也會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