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覺得自己像是一個替身,還不能直截了當的告訴他我不是,這令我很不爽。
“奇怪了,你們女人不是都愛有錢有勢或者強大的男人麼?容乾這樣的第一殺手,江湖上多少女人盼著能夠得到他的傾心,還是說,你這是欲拒還迎?”
不,不是這樣,欲拒還迎是個什麼鬼,我是發自內心的,拒絕接受容乾。
金錢?勢力?力量?啊,我確實是喜歡這些的,有誰不喜歡這些呢,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和別的女人一樣也樂意透過男人來得到這些。
“我想要什麼,我自己會搶,不欠任何人。”我望著凡紅昭說道,見他嘴角一揚,直起身就朝我靠了過來,束髮在夜風中飄動,髮絲繾綣纏繞,如同黑色的霧氣。
他湊到我面前,一張臉上全是不屑打量的神色,眼底明裡暗裡都是戲謔,“就你?用什麼搶?”
我面不改色的和他對視,毫不退讓,“你不需要知道我用什麼搶,你只要記好你今天這句話就夠了。”
“哈,一個女人,還能翻天麼?”
“不。”我朝他笑了笑,“天上我干預不了,但我能覆地。”
“哎,還心懷天下?”他扯了個冷笑,視線飛快的往我脖子以下不能描寫的地方掃了一圈,“也是,”
說了一半,凡紅昭已經直起身來,把我晾在一邊自己邁步就走,留下一句話飄在風裡,像迎面甩了我一個耳光。
“胸不平,而以懷天下啊。”
以前寫毒舌屬性寫的太爽,我現在才知道一旦真的遇上一個毒舌是多麼心塞的一件事情……再損我,信不信我搞來一架挖掘機把你整個紅蓮谷都挖了!
我盯著他的後腦勺這樣憤憤的想著,大船船頭那邊突然傳來一聲極其可怖的尖叫,似乎將靜謐的夜色硬生生的劃出了一條口子。
“有鬼啊!有鬼啊——!”
☆、有鬼堂堂
鬼?
我一怔,前面凡紅昭的步子也停了下來。
開什麼玩笑,說好的武俠呢?一秒鐘變靈異?
咚咚咚的幾聲,聽見聲音的阿遇也從二層跑了下來,手中握著劍,與我對視一眼,一同朝船頭方向跑了過去。
一過去就看見掌舵的船家連帶幾個夥計,都縮在首艙的角落裡瑟瑟發抖,雙手抱著頭一副磕了藥又被逼吐出來了的表情,船被他們停在了河流上,不再往前行進。
“發生何事了?”阿遇幾步就走了上去,凡紅昭跟在我身後也趕了過來,只是明顯不當這是一回事,抱臂靠在門邊,明擺的看戲架勢。
我懶得管他,跟著阿遇走了進去。
船家抱著頭埋在膝蓋裡,阿遇怎麼問也不說話,就在那兒嗚嗚嗚嗚的哭……一個大老爺們,一直嗚嗚嗚嗚的哭,然後阿遇忍不住了,揪著他的衣領強行把他的臉抬了起來,這一抬才發現對方已經哭成了淚人,或者說是薩比,眼淚鼻涕糊了一臉,看著有些反胃。
被阿遇這樣拎起來,船家像是突然有了脾氣,怒氣衝衝的就將阿遇的手拍開。
“說了沒有往死人谷的船!你偏不聽!你不聽!……是你逼俺開來死人谷的!冤有頭債有主……不要來找俺啊!”
我皺著眉,之前由於凡紅昭不肯做馬車,嫌顛簸又耗時,於是我只能讓阿遇去找艘船,上船的時候我曾見過這個船家一面,當時就覺得他黑氣聚頂臉臭的要死,只是那時我以為阿遇跟他砍價了或者他便秘了幾天所以臉色不佳,所以也沒怎麼在意,但是現在看來……
“阿遇,怎麼回事?”我側頭問了一句。
阿遇滿不在乎的哼了一聲,“碼頭上沒一個人敢開去藥王谷的,個個都說那兒是死人谷有去無回,所以我給他壯了壯膽。”
……所謂壯膽,其實就是武力逼迫吧,哎,真是熊孩子。
我心裡嘆息一聲,覺得是時候展現我身為一個女人的溫婉了,於是我上前幾步蹲了下去,用那塊剛剛從門口扯下來的,大約是抹布一樣的手巾,給那位船家擦了擦臉,然後柔聲道,“大叔,世上其實沒有鬼的……”
他抬頭望了我一眼,那一瞬間眼神應該是感激的,可下一刻卻變成了巨大的驚恐和厭惡,五官都扭成了一團,揚起一巴掌就我的臉呼了過來。
“鬼啊——!”
“喂!”我連忙往後一退避開他的掌風,那一巴掌若真的拍在我臉上肯定要把我鼻子都拍歪掉,我也懶得再展現什麼女人的溫婉了,將抹布往他身上一甩,“鬼個屁啊!沒見過女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