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你要離開我了嗎?
“哐當”一聲,宇文極將桌面上的茶碗摔得粉碎!可是發洩過後,內心又是深深的無力,要是她堅持跟端木雍容走,自己又該怎麼做?自己和端木雍容的爭鬥且不說,若是她自己堅持不走,自己還能綁著帶回去嗎?然後一輩子做怨偶?甚至再慘烈一點,她可能會……,會和當初跟趙煜抗爭那樣,選擇玉石俱焚。
宇文極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打仗可以,自己揹負罵名可以,她曾經被端木雍容帶走也可以,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邊,什麼都可以。但就是不知道,如果她執意要走該怎麼做,搶回來?勉強她?讓她在自己面前破碎?不,那樣不可以。
他的心情,就好像是被泡在了黃連水裡一樣,苦得不能再苦。
“啟稟皇上。”劉瑾升臉色緊張進來,回道:“有密信。”雙手將信封呈上時,要努力控制才能不發抖,“是、是大秦皇帝的親筆。”
天吶,之前的猜測終於得到了證實!那沁水公主果然和大秦皇帝有瓜葛,居然在端午節的時候,偷偷跟著大秦皇帝跑了。現在居然還敢讓奸*夫送信過來,該不會是說他倆有多恩愛的吧?那皇帝還不得氣得炸了啊。
哎,看這架勢怕是要打仗了。
劉瑾升可不喜歡打仗,特別眼下還隨著皇帝一起在外親征,就算不往喪氣的方向去想,每天在軍營裡吃苦遭罪的,也不是美差啊。更不用說,還提心吊膽的,不知道仗會打得如何,皇貴妃那檔子事又會如何,但不管怎樣,最近皇帝的心情都好不了。也就是說,做奴才的得提著心氣兒,免得不小心被賜死。
但奇怪的是,皇帝的臉色居然有點轉晴的跡象,雖說只是一點點兒。
劉瑾升眼巴巴的瞅著信,到底沒有膽子過去看,只能伸長了脖子,豎起耳朵,盼著皇帝能夠說點好訊息,好讓大夥兒都喘口氣兒。
宇文極緩緩的放下了信,復又拿起來,一個字一個字的再看了一遍,阿沅並沒有打算跟他走,還好,還好,情況比自己想象的要好一點兒。但是,端木雍容要讓她留在霜城是什麼意思?他得不到,所以自己也別想得到?!
他休想!既然講不到一塊兒,那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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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雍容和宇文極兩隻雄性生物,雖未碰面,卻都達成了擼袖子打架的共識,然而慕容沅不同意,而且是堅決不同意。
“和談?”端木雍容聲音提高八度,“怎麼談?讓宇文極放了我走,再放你走,你覺得他會答應嗎?小羽,這條路行不通的。”
“行得通的。”慕容沅堅持道,“我有辦法,他會答應讓你走的。”
事情出現了轉機,並沒有想端木太后期望的那樣打起仗來。
而是離奇的,大秦皇帝、東羌皇帝、燕國公主,三人坐到了一起和談,當然氣氛不算融洽,而是緊繃繃的。他們三人神色凝重,兩邊的侍衛更是緊張到了極點,這萬一出現什麼狀況,那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退開。”宇文極冷冷道。
端木雍容也揮了揮手,默不作聲。
慕容沅是心情最複雜的,坐在兩人中間,接受著兩個男人的目光審視,以及遠遠圍著的侍衛們,他們雖然不敢直接打量,但肯定在肚子裡把自己腹誹爛了。
“你不回去?”宇文極問道。
“不回去。”
“那你要去哪兒?!”宇文極忍不住在桌子上拍了一把,人也站了起來,“你是東羌皇室的嬪妃,留在大秦算什麼?”
端木雍容冷聲道:“你是來和談呢?還是吵架?”
宇文極不理會他的責問,只看著慕容沅,看著那張分別幾十天,就好像分別了幾十年的她,沙啞道:“阿沅,你別這樣。”
慕容沅淡淡道:“我不想回東羌帝都,也不會留在霜城。”
“什麼?!”這下連端木雍容也吃驚了,“小羽,你不留在霜城,還能去哪兒?難道要回燕國不成?”
慕容沅搖頭,“不去燕國。”看向宇文極,“我不回帝都,就留在夜河郡。”
“你留在夜河郡?”宇文極目光灼灼,這和留在霜城有什麼分別?一個是大秦的領土,一個東羌的領土,就這麼一丁點兒區別嗎?他忍住滿心的驚慌和怒氣,“你的意思是,今後再也不回來了?”
慕容沅頷首,“是。”
宇文極眼皮直跳,額頭上的青筋都繃了出來,再也忍不住了,怒道:“端木雍容到底給你灌了什麼**湯?讓你鐵了心一輩子不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