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道:“子期醉了。”
徐子期沉沉笑著,不言不語,並不辯駁,長著繭的大手卻死死地按著她那手,又逼得她將手伸入了自己衣衫內,放到了硬梆梆的胸肌上。阮流珠自打月事斷了之後,這身體的溫度便愈發冰涼,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活死人,而此刻徐子期身子發燙,碰了她這涼嗖嗖的小手兒後,反倒覺得十分舒坦,好似瞬間找到了紓解一般。
他知道自己此舉孟浪,便趁著酒意,閉著眼,輕聲道:“為孃的,給兒子擦擦汗,算不得逾矩。你不也給瑞安洗澡麼?若是二孃多想,這才是真尷尬。”
阮流珠來了氣,羞惱至極,另一隻手按上他胡鬧的那隻手,強硬地將手抽了出來,冷聲道:“瑞安才六歲,徐小將軍算上虛歲都快二十六了,你和他比甚?”說著,她起了身,一顆心兒卻砰砰地跳得不停,“子期醉得狠了。一會兒醒酒湯便會送來,你莫要忘了喝。”
徐子期聲音微微有些暗啞,帶著些許醉意,又凝聲道:“我替二孃狠狠揍了潘湜一頓,二孃若是有心謝我,不如親自餵我醒酒湯喝。我中了酒,雙手無力,勺子也拿不起來,二孃該要幫我一把才好。”
雙手無力?方才不還死死地壓著她手嗎!
眼見著這徐子期說話越來越無賴,阮流珠蹙了蹙眉,也不理他,只掩了門扇,徑自出去。外面四喜正端著醒酒湯走來,流珠一見,溫聲道:“四喜,大哥兒醉得厲害,你可要拿小勺兒,一勺一勺喂大哥兒喝下去才行。可記下了?”
四喜忙道了聲好,端著醒酒湯,殷勤入了房內。徐子期聽著動靜,乍一抬眼,見得四喜端著小勺,一雙金魚似的大眼直愣愣地盯著自己,大腦袋跟個錘子似的,先是一怔,隨即啞然失笑,忙不迭地攆了他出去,自己倚著榻,端起小碗,將那難聞的藥湯一飲而盡。
只是這醒酒湯的藥效,卻還不如那冰涼又香軟的小手哩。徐子期皺了皺眉,想著本意是藉著醉酒逗弄她一番,不曾想最後心猿意馬的,倒是他。
阮流珠離了徐子期這裡,心裡不由想道:也不知這傢伙是真醉假醉,又是為何要說那些個無賴話兒。是了,他約莫還是在試探她呢罷?但凡她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寂寞空虛、心旌搖曳,估計這位眼裡揉不得沙子的小將軍便會立時起身,抽了劍就刺她——定然就跟那武松殺潘金蓮一模一樣。
不過……流珠又忍不住想,這徐子期的胸肌,手感倒是不錯,她摸了一把,就下意識心跳加速。想她當年在現代時,一共交過兩個男朋友,一個是體育大學的運動健兒,一個是健身房的教練,阮芸喜歡的,就是這一口兒。來了古代之後,沒幾個男人合她的意,這個朝代的大眾審美則是金玉直那般的瘦高個兒白麵郎君,實在讓阮芸覺得頗有些“一片芳心無覓處”的意思。
不過就算無覓,她也不會覓到徐子期身上就是了。流珠只笑著搖搖頭,便將這回事兒拋到了腦後。
日升月落,隔天恰是休沐之時。徐明慧對鏡梳妝,打扮得尤為嬌麗,懷抱上一盒阿芙蓉膏,驅車趕往薛府的後首儀門——一兩天以前,那秦太清的屍首,便是從這兒抬出去的。
明慧娘子下了車,薛微之開了門,將她迎了進來。見小娘子一襲水紅挑絲裙兒,上面裹著緊實的月牙白小襖兒,玲瓏身段完全被包裹了出來,薛微之心神微蕩,摟著她入了臥房,先假模假樣地與她讀讀詩書,又手把手教她寫字筆法,之後便再也裝不下去,一個勁兒地蹭著她。
徐明慧心中惡心,面上卻有些埋怨嗔怪地推了他一把,隨即嬌聲道:“好冤家,這眼瞅著快到用午膳的時候了,兒先把湯給冤家你煲上,馬上就回來。”
暫住徐家之時,每日裡幾乎都是徐明慧給薛微之做飯,她按著那話本兒裡的遵囑,養了一手好廚藝,就是為了靠這個勾住男人的胃,順勢勾上他的心。此刻見徐明慧這般賢惠,還想著給他做飯吃,薛微之十分動容,卻不肯放開環著她腰身的手,啞聲道:“煲甚湯,快給相公含含雀子。阿郎渴的緊。”
徐明慧手指一點他額間,笑道:“休急休急。兒這裡有寶貝呢,兒去做飯的時候,你先享用這靈丹妙藥,保管令阿郎快活似神仙。”說著,她拿了裝有阿芙蓉膏的錦紋長盒,故作殷勤地給薛微之獻上,並道:“這是海外進貢的仙藥,名呼百憂解。放到煙管裡頭,點上火,一吸一吐,百憂皆忘。這是皇后賜給三嬸的,三嬸又給了兒,兒一心只想著你。你在那高堂之上,心裡面不知有多少不舒坦,若是積鬱在心,必成病患,就得讓這百憂解治一治。”
她刻意改了名字,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