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想了半晚上的心事。
高燒的時候,母親來探望他,乘著沈晏然清醒的間歇,問起他如何會病倒。沈晏然也只是隨口苦笑著說了句:“或許是在風荷那裡染了什麼邪佞了吧?!”卻沒想到母親那麼快就請了道士來作法,更沒想到還是大哥親自出馬!
當沈晏然得知這一切的時候,他已經不敢去面對尹風荷了。他怕母親的指責會令無辜的尹風荷對他愈發冰冷,怕她因此加倍地記恨他,冷淡他。所以,即便病已經大好了,但沈晏然卻遲遲沒有勇氣去找尹風荷。
風荷一定想不到的是,當沈晏然聽說風荷是沈家的“貴人”時,他心底的那份喜悅是何等的強烈,就好似終於守得雲開見日出那般!
這不,剛剛把大哥送出城外,他就迫不及待地來到她的新院落,帶著忐忑的溫情來看她了!
可風荷——卻好似並不領情!……
ˇ多情卻被無情惱ˇ 最新更新:2013…09…13 15:16:38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牆裡鞦韆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呵呵,婉兒,我的這詩做的可還應景?!”
沈晏然靜靜地立在風荷的院牆門口,看著那個飛揚在和煦春風裡的緋紅身影淡淡地勾起了唇角。從來都只喜歡草木葳蕤,熱浪蒸騰的夏季,卻不道今日望見這滿園j□j中的那一抹朝霞般美好的淡粉色時,他的心也被深深地鎖住了。似乎那般尖銳的女子本就該有這般張揚的神采,如此清朗的歡笑。
“小姐,婉兒覺得您這詩的確應景,就是對仗不夠工整,不過,那句‘多情卻被無情惱’說的可真好!”勞工婉兒無怨無悔地推著鞦韆到。
“切!~你懂什麼?!竟敢質疑大文豪的筆墨!唉~罷了罷了……”七信可沒耐心給婉兒上課,自顧自開心地蕩著鞦韆,順便用眼角的餘光偷偷地瞟了一眼隱在門口的那個身影暗自腹誹道:“聽了我這詞,再看著眼前如此浪漫的一幕,你沈晏然要還能挪得動步子,我就不姓尹!嘻嘻,雖然我本來就不姓尹……”
“唉!…婉兒呀,”原本神清氣爽的七信忽然悠悠地嘆了口氣傷感地道:“這可真是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啊!可惜…你家小姐我大門出不了,二門邁不開,白白辜負了這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哪!……”
認真地想想,七信覺得自己的這一世還真有幾分悲催。前世的陳越追在她的屁股後面不停不休,可這一世,她卻要小心翼翼地追在沈晏然的身後不即不離!無怪乎都說報應報應,她和陳越那一世的羈絆,經過了六道的輪迴,到了這一世就生生地倒了個個,說起來倒也公平!
“你想出府?!”終於按奈不住,沈晏然貌似悠然地踱著步子進到了院子裡來。
“三少爺吉祥!”婉兒趕緊上前行了一禮,七信卻仍是自娛自樂地蕩著她的鞦韆。
“起來吧!”沈晏然抬了抬手,看也沒看俯身近前的婉兒,就直愣愣地走到了尹風荷的鞦韆架前。
“我想出府如何?不想出府又如何?”七信嘟著嘴,帶著撒嬌的腔調不滿地說:“反正您三少爺又不會善心大發讓我出去透透氣!”
沈晏然沒有說話,只是眯著眼睛立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眼前這個晃盪在梧桐樹下的倩影。他知道風荷話裡話外都在激他,可偏生他也有這個耐心跟她耗,就看耗到最後誰先沉不住氣!
“切!不解風情!”七信小聲地嘟囔了一句,把頭狠命一轉,望向了園子的另一邊,不理沈晏然了。
“噯!幫忙推一把呀!”僵持了一會兒後,還是七信先落敗了,“木頭一樣,將來怎麼討女孩子歡心呀!”明明是給自己找臺階下,可她嘴上偏偏還不留情。
“我推?!你不怕我把你推到天上去?”沈晏然居然好脾氣地笑著回到。
“切!~誰怕誰呀!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把我推到天上去!”七信笑嘻嘻地坐穩了身子,手底使了力,緊緊地抓牢了鞦韆的吊繩。
“坐好了!”沈晏然話音剛落,就“譁”地一下,一把將載了尹風荷的鞦韆送出了老遠。
“哈哈哈哈,用力,用力!再高,再高!哈哈哈哈……”七信開心地大笑著,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了,那些纏繞在心裡的壓抑和煩悶,似乎直到這一刻,才隨著這擺盪的鞦韆給遠遠地甩飛了出去。
婉兒呆呆地立在幾步遠的地方,傻傻地看著笑靨如花的風荷在淡紫色的梧桐花雨中隨風飛揚,她